他沉声道:“你知道,若是册立皇后,日后你便只能困在这后宫方寸之地。”
安长卿时怔然,平静眼底逐渐起波澜,又有些不敢置信:“你……与你成婚,如何还能出仕?况且若不当皇后,那些臣子岂不是要逼你立后纳妃……”
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,看就是心里慌神。
萧止戈温柔地摩挲他侧脸,叫他看向自己,又道:“那些你都不必去理会,自会解决。你只要告诉,你是想留在后宫之中,还是想自
安长卿顺势往后靠在他身上,半阖着眼皮嘟囔道:“以前那都是堆乱摊子。们得用人手又少,那些总管太监管事姑姑也不好下子全处置,不然没人干活,只能先周旋着。等们自己人手培养起来就好。”
萧止戈听得心疼,越发觉得这宫里实在不是什好地方,皇后更是不好当。他想想,道:“不如请姑母暂时进宫操持后宫诸事吧?”
安长卿睁开眼,仰头不解看他:“怎忽然提起这个?总要学会处理,也不能太劳烦大长公主。”
萧止戈却摇摇头,温声道:“有件事想同你说。”
说着看伺立旁汪昱眼,汪昱便自觉地退下去。
跟着安长卿这些日子,越发信服他,办起事来也十二分尽心。只是他到底没有根基,许多事情办起来难免不顺手,只能请示安长卿。
“尚膳司总管太监和织造司管事姑姑昨日又来寻奴婢,说您定价太低。宫里头用都是御供品,价格也难免高些。”
坏账最严重当属尚膳司和织造司。这两处管着宫中主子衣食,油水最为丰厚。安长卿第个就拿这两处开刀,从前坏账既往不咎,但日后所有采买,安长卿叫汪昱去打探应价格之后,均定下清楚明价格。如此来,中间可捞油水便少。
这规矩才定下,尚膳司总管太监和织造司管事姑姑就找汪昱诉苦两三回,话里话外意思都是这旧例沿袭三朝绝对错不,安长卿这胡乱改动,是坏祖宗规矩等等。
这些宫中老油条,惯会拿腔作调,见安长卿脾气和善,又没有追究前责,便以为他是个软柿子,想继续拿捏。
“什事?”安长卿坐直身体。
萧止戈斟酌番,方才道:“你想做皇后?”
他这问题来得莫名,安长卿时没有领会其中意思,睁大眼道:“不做皇后还能做什?难不成你还想叫给别人挪位置?”
他眼尾高高挑起,看那模样萧止戈要是敢点头,他便要闹。
“瞎说什。”萧止戈无奈,惩罚性地掐把他腰,解释道:“意思是,若是有机会科举出仕,或是做点别什,你还愿意困守宫中?”
然而安长卿虽然轻易不发火,却并不是什软柿子,他冷下脸道:“传话,既然他们胜任不,便退位让贤吧。你再另寻几个机灵小太监调教着,等他们上手,正好顶缺儿。”
汪昱恭敬应是。
萧止戈刚进内殿,就听见安长卿带着怒气半截话,沉声道:“哪个又惹你生气?”
汪昱闻声连忙行礼,见萧止戈摆手,方才无声退到边候着。
萧止戈走上前,见安长卿面色有些疲惫,心疼地给他揉太阳穴:“宫中杂事怎这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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