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长卿捏着他手指玩,笑道:“那臣今日就再陪陛下游回。陛下想先去哪?”
“先去三味斋。”萧止戈吩咐车夫驾车去三味斋,对他道:“许久没给你买糕点,尚膳司虽然手艺不错,但吃起来总觉得没有外头味道好。”
安长卿嗜甜,平日最爱三味斋糕点和家糖铺里松子糖。从前萧止戈下朝后便会顺道买回去。如今搬进宫中,日日都是山珍海味,安长卿反而吃少。虽然他嘴上没有说,但萧止戈知道他必定是更喜欢吃常吃那几样。
今日既然出宫,便特地带他去买。
即便是冬节,三味斋今日也还开张,不少人家在今日都会买些平时舍不得吃糕点回家,萧止戈不便露面,便报几个糕点名字,叫车夫去照着买。
宫中饮宴结束之后,众朝臣便回家过冬节。萧止戈与安长卿移驾去干正宫继续家宴。宫中人口不丰,萧止戈这边血亲就剩下大长公主,今日大长公主与驸马都进宫,再加上余氏与安娴钰,满打满算也不过八人。尚膳司才被整治过,也没敢将家宴准备太过奢靡,倒是别出心裁地用甘薯和面,包各色馅料饺子,给他们尝个鲜。
等家宴用完,大长公主随驸马去蔡家,安长卿则亲送余氏与安娴钰回王府。等切都安置妥当时,已经是黄昏时分。冬日里天黑早,此时已经不见夕阳,只剩下蒙昧将暗天色。
安长卿换身家常衣裳,牵马,便准备回宫去。今日冬节,萧止戈与两个孩子都在宫中,若是安长卿不回宫去,明日萧止戈必定又要来找他“讨个说法”。
只是他方才策马出门,就见门前空地已经停辆低调不起眼马车。驾车马夫虽然面生,但这时候等在王府门口,估计也不会有别人。他下马,径自掀起马车帘子探头去看,里头果然坐着萧止戈。
那些无处不在禁卫军们不知道藏身在何处,也没有见踪影。倒是萧止戈身极普通黑色劲装端坐车中,墨发以发冠束起,瞧见安长卿时眉眼挑,倒又有几分行伍痞气。
今日在铺子里正是从前常接待萧止戈掌柜,听车夫报串熟悉点心名字,心里头就跳下,再伸脖子朝外张望眼,却只瞧见辆不起眼马车。他心想北战王如今都是皇帝,应该不至于再吃这坊间小点心,便摇摇头继续包
“你怎出宫?禁卫军呢?”安长卿顺势钻上马车,放下马车帘子。
“今日无事,想邀雁王与朕同游邺京。”萧止戈笑,顺势将人拉过来抱住,头埋在他颈窝深深吸口气。
萧止戈如今特别喜欢抱着他,安长卿说几回不起作用,便干脆任由他抱着。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,掀开车窗帘朝外张望:“不带上禁卫军怕是不安全。你也不好再去街上露面。”
“人都在暗处跟着,出不岔子。”萧止戈放下帘子,将他脸转回来面对着自己,道:“们许久没有同出游过。”
当皇帝便是这点不好,再不能同从前般策马带他踏遍邺京,亲自给他买来喜爱糕点和松子糖。偶尔禁卫军带少,那些臣子们还要苦口婆心地劝说什“千金之子不坐垂堂”,生怕他有个闪失。萧止戈听得耳朵都长茧,再出门时只能带上足够禁卫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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