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吼着吼着又嚎哭起来:“她就是个贱人!疯子!她竟敢那对朕!朕不会放过她!”
他双腿不停踢蹬着,盖在身上被薄被踢开,被子底下已然被尿湿裤子勾出清晰明显凹陷轮廓,安长卿扫眼便蹙眉挪开目光。同是男人,他自然看出来萧祁桉现在不同——他已然被去势。
难怪他会疯成这样。只是安长卿却点都不同情他。他为自己时快活,以虐杀女子取乐时,便该想到会遭到报应。
萧祁桉下场比他所能想象更为凄惨,萧止戈略微满意,有些嫌恶地收回目光,便同安长卿起准备离开。身后萧祁桉哭嚎道:“不许走!你们干脆杀,不要再被那个贱妇折磨,杀啊……”
两人都没有回头,踏出这道门槛,便有下人关上房门,只萧祁桉疯癫声音依旧传出来,他又不想死,哀求萧止戈给他寻个大夫……
故作端庄大方和完美笑靥,看见萧止戈与安长卿,只福福身见礼,道:“人在偏房里。”
两人点点头,便被下人引着去偏房。
偏房里空旷阴暗,只有张床和个桌子,连暖炉都未生。病重萧祁桉就躺在床上,四肢被绳索缚在床柱上,不甘地睁大眼喘着气——大夫未得到命令,并没有给他医治。
萧止戈站在两步远处看着他。萧祁桉已经瘦脱形,露出来手臂脚踝上还有新鲜鞭痕和陈旧伤痕。骤然看见萧止戈与安长卿,他竭力瞪大眼睛,挣扎着出声:“那贱人要杀!你不是说不会让死吗?还不想死……你、你给找大夫来,不想死……”
他嗓音也变得嘶哑难听,像是嗓子受过伤。
蒋筱情就候在外面。蒋家当初随萧祁桉造反,男丁被斩女眷流放。如今留在邺京,反而只有当初成为弃子,明为被送进寺里带发修行,实则准备秘密处死蒋筱情。如今被庄子里下人称声蒋夫人。
萧止戈并不准备多留,只是如今萧祁桉将死,蒋筱情也该有个去处。蒋筱情其实并算不上全然无辜,只是她为报复太子,给萧止戈提供不少消息,所以萧止戈投桃报李留她条命。若是她愿意,可以隐姓埋名远走他乡,过上普通人日子。
“萧祁桉尸体亦交给你处置。之后,你便隐姓埋名,离开邺京吧。”萧止戈这对她道。
蒋筱情却摇摇头:“谢陛下宽厚,只是手上血腥亦不少,到今日这地步,都是报应。萧祁桉血债已经偿,却终其生也还不完。若是陛下不嫌,允在尼寺出家,余生为枉死之人诵经祈福。若是陛下不允,在这庄子上断亦无不可。”
萧止戈冷眼看他垂死挣扎:“你如今模样,倒与你德行相配。”
从前废太子,端是清风朗月,翩翩佳公子。便是将他做下恶事宣扬出去,有人看着他那张端方温和脸,或许还会生出疑问,这些恶事,当真是他做吗?
——人面兽心不外如是。
如今他瘦脱形,眼眶深陷,颧骨高耸,四肢细瘦伶仃,倒比从前模样更衬他。
萧祁桉噎噎,忽然毫无预兆地发起狂来,他似野兽般嘶吼:“你以为你又比好到哪去?!你把丢给那个贱人折磨!她就是个疯子!你又比好到哪去?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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