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如此……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随废太子反!”褚安良当辈子墙头草,也伏低做小憋屈辈子,如今又被皇帝这架在火上烤,终于憋不住积年怨气。
“柱国消气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心腹惊,警惕地打开门看看外头,没瞧见人影方才放下心,又谨慎地检查遍门窗,方才压低声音道: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如今咱们独木难支,若是强撑着不肯低头,怕是……”后面话他没说完,怕是大理寺邢狱正等着他们呢。
这些年褚安良与师乐正交往甚密,师乐正父子在大理寺邢狱中关半个多月,谁知道都吐出什。若是褚安良强撑着不肯低头,怕是皇帝随便拿出份证据,便能叫他们也去邢狱走上遭。
心腹想到这里不由有些胆寒,这些年他为褚安良做不少事情,便是想抽身也难。若是褚安良出事,他怕是也落不着好。因此他越发小心地劝道:“忍时之气,方能成大事。”
褚安良心里恨极,咬牙切齿半晌,却终究认命,闭眼道:“你说得对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天子怒,伏尸百万。
由师荀牵扯出来地方贪墨案,不仅仅是直接相关师府难逃其咎,与师乐正来往密切*员亦难逃盘查问责,尤其是曾经出面给师乐正求情褚安良与两三名武将,更是战战兢兢地写自罪书自陈其罪,拼命与师乐正撇开关系。
只是皇帝怒意并未就此消散,朝堂之上风声鹤唳,每日都能听闻又有哪位大人或将军被请进大理寺,有进去还能出来。有进去,却是再没有音讯,等再传出消息时,已然定罪伏诛。
早在拔除赵氏之时,众人就见识过回皇帝铁血手段,尤其此次皇帝明显是冲着整顿地方军务所去,矛头都对准武将功勋们,朝堂上文臣们战战兢兢地捏把汗,却是谁也没有胆子站出来进谏。
有些心里不太敞亮武将功勋们更是吓得告病在家,每日惶惶不安,生怕这头顶上悬着刀斧哪日就落到自己脑袋上。而与之相对,却是大柱国薛岂因缠绵病榻、请辞大柱国之位折子被驳回去。皇帝感念薛柱国之功,不仅保留其大柱国之位,准其在京荣养,之后还派宫中御医前去薛府诊脉,又赏赐名贵药材若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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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二十,大柱国褚安良摘官帽除官服,只着素白中衣上朝请罪。自陈其碍于与师乐正之
薛岂亦感圣上宽厚,硬是撑着病体上朝,再三叩谢君王恩泽。之后回薛府便称病不出,大门紧闭。同夏柱国与申屠柱国般,不问朝政,只心养老。
师乐正与另三位自请告老柱国结局两相对比,皇帝意思昭然若揭。
焦坐府中褚安良气得摔套名贵茶具:“他这是在逼就范!”
如今四大柱国,唯有他还兵权在握。褚家这些年子弟青黄不接,全靠他人撑着,因此底气也不比另外五家足。这些年来他小心翼翼地筹谋,生怕着不慎落得满盘皆输。当初师乐正力劝说他暗中出兵襄助废太子成事,为稳妥起见他都没有派人前去。却没想到他没折在谋逆案上,临却还是要被迫上交兵权。
但凡有点脑子,如今都能看出来,皇帝至今还未叫大理寺结案,分明是要逼他主动上表请罪辞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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