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止戈神情越发缓和,抚掌赞声好字,却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转头问安长卿:“雁王可答应?”
安长卿笑着颔首:“周公子人品贵重,是值得托付之良人。”
萧止戈听完,当场命人拟圣旨,为周鹤岚与安娴钰赐婚
萧止戈眉头挑:“哦?你说。”
周鹤岚便道:“古人言先成家后立业,如今臣将满弱冠,却尚未定亲,故想请陛下为臣赐婚。”
没想到他要说竟然是这个,萧止戈诧异地看安长卿眼,用眼神问他:你没告诉他?
安长卿略颔首,无声回答:告诉。
先前萧止戈便提过,若是周鹤岚高中,便会为他与安娴钰赐婚,叫安娴钰风风光光地出嫁。之后周鹤岚果然高中,周母请媒人上雁王府说亲,安长卿便将这事知会过他。
萧止戈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丝愉悦神情,提笔沾金墨题名,钦点周鹤岚为状元,郝长风为榜眼,卓清泉为探花。
“你们可有不服?”
三人跪地谢恩,无有不服。
隔日,又有传胪持皇榜在贡院大门之前当众宣读。二甲三甲进士们也都各有去处。三鼎甲破格被萧止戈封官。榜眼郝长风与探花郎卓清泉分别封博凌郡郡丞和博明郡郡丞,琼林宴后便动身去并州赴任。而状元周鹤岚则留京入太府寺,封个从五品太府丞。
状元入太府寺,榜眼探花去并州地方历练,都是帝王重用之兆。加上当日三鼎甲与皇帝君臣问答也被传扬出来,又激起不少学子热血——当今圣上求才若渴,只要能考得好功名,不愁不能出人头地。时之间贫寒人家读书之风盛行,而即将到来琼林宴也越发叫人期待。
只是没想过他再次在琼林宴上当众提出来。他平白浪费个好机会,分明是知道私底下那些难听传言,借机要为安娴钰正名——这婚事是他亲自向陛下求来,而不是雁王挟恩逼迫于他。
但此时萧止戈只能顺着他话往下说:“哦?鹤岚可有心仪女子?是哪家小姐?”
“臣心仪之人,乃是雁王胞妹。”
周鹤岚又朝安长卿揖,缓声道:“从前在雁州之时,安小姐办女学为雁州女子启蒙。臣曾有幸目睹其风采,见倾心。只是当时臣只是介白身,亦无显赫家世,不敢痴心妄想,这才萌生科举之思。如今蒙陛下不弃,钦点为状元,遂觍颜求雁王将胞妹下嫁于,鹤岚此生只求人相守,定不相负。”
说完,又是长长揖到底。
*
琼林宴这日,萧止戈与安长卿同出席。先前殿试因有周鹤岚缘故,安长卿为免瓜田李下,主动避嫌。如今尘埃落定,倒也不必再故做疏离。
光禄寺将琼林宴办得热闹,、二甲进士都能列席与君同饮,三鼎甲席面更是邻近皇帝,方便皇帝召他们说话。开席之后,鼓瑟齐鸣。萧止戈和安长卿举杯与众人同饮。酒罢之后,萧止戈又看向次席周鹤岚三人,道:“你们三人即将为国效力,如有所求可说与朕,朕可满足你们人个要求。”
三人面面相觑片刻,郝长风与卓清泉尚未摸透帝王性情,便都迟疑地看先周鹤岚。毕竟据传周鹤岚曾是雁王手下,想来应该是见过陛下。
坐得最前周鹤岚略沉吟,便起身揖:“谢陛下,臣确实有心愿未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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