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三人,赐进士及第,分别是周鹤岚、卓清泉、郝长风。
其后二甲百十二人,赐进士出身;三甲二百二十三人,赐同进士出身。
此科共录三百三十八人,在后来记载之中,乃是萧止戈在位之时,录用人数最多、也最为宽松次科举考试。而这科三鼎甲亦是名副其实,出仕之后更是以满腹学识为民谋利,即便在多年后亦是后世臣子之典范。
萧止戈点出头三名,却没有给他们定名次,他点点手边考卷,沉声道:“尔三人答卷各有所长,朕亦无法抉择。但并州事急,故而当堂加试,答得好,便是状元。”
接着便给三人赐座,就三人答卷之中所说之策提问,君臣问答,时而平和,时而激越,待问题问完时,已经是黄昏日落时分。
四月十五,殿试。
殿试在崇政殿举行,萧止戈没有用主考官季安民亲自拟定考题,而是临时出考题——题目便是前阵才被争论过师荀私自加征赋税,致使并州民怨沸腾事。此事不只是在朝堂上引起不小震动。因其发现巧合,又牵扯到雁王与并州举子,极具戏剧性。在师乐正父子被问罪之后,在坊间亦传沸沸扬扬。尤其是安长卿与那三个并州举子之间对话,亦被百姓引为美谈。只不过师乐正父子虽已伏诛,但并州留下来烂摊子却还要人去收拾。并州*员如何任命、百姓该如何安抚,都需要仔细商榷。
恰逢此时殿试,萧止戈想着并州正缺着人,便将此事做考题,问这些考生解决之策。若是有答得好,正好可以送往并州历练番。
然而历来科举都考四书五经、诗赋策论,但萧止戈手中缺人,缺不是纸上谈兵人,而是踏实务实、能给他解决问题之人才。这些考生本来信心满满准备充足而来,待听到考题,不少人眼睛都直,接着额间便冒出细细冷汗。
加上萧止戈天生张黑脸,当皇帝后气势更盛。往崇政殿龙座上坐,居高临下目光看过来,没多大会儿,就有满心焦急又惶恐考生腿软,瘫坐在地上嚎啕起来。
季安民打个手势,便有侍立在侧禁卫军将那嚎啕考生架出考场。这去,今科便与他无缘。周围其他考生定力强些擦把汗便继续凝眉答题;定力差些,看着那被拖下去考生已然乱心声,仿佛看到自己下场……
殿试整整答个半时辰。答完之后,考官将考卷收上来,考完考生们则被请去偏殿之中暂歇。十八名阅卷官当场糊名开始批改考卷。批完之后再复核遍,排出名次来。前十名考卷再呈给萧止戈,由他选出头三名。
因这次考题特殊性,此次殿试阅卷与从前大为不同,萧止戈亦直没离开,甚至还带奏折来打发时间。
待下头将那十份举子考卷呈上来,萧止戈看过去,蹙起眉目终于放松些许——至少这呈上来卷子,都是踏踏实实给出解决之策,不是那看这花团锦簇实则空无物空论。尤其是其中份卷子,想法与他不谋而合,他心中隐约有点猜测,又不太能确定,便拟定名次,叫季安民再复核遍。
季安民亦无异议之后,方才又请那些歇息举子到崇政殿中,由传胪当堂宣读名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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