貌美侍女泡好茶送来,安长卿饶有趣味地品茶,却忽然发觉淮如善目光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。
他回以疑惑目光:“煜王看做什?可是脸上有东西?”
淮如峪看着他,喉咙时竟然有些干涩。先前他单发现安长卿与那画中人相像,然而今日见安长卿生母余氏,他才蓦然惊觉,安长卿五官虽然与画中人相像,但他眼神与无意中流露气质,却像极那位失踪圣使。
他看过祖父留下手稿与画像,那位圣使便是位温润如玉男子。当年祖父与圣使相恋,却因龙阳之癖上不得台面不敢公诸于世,后来更为掩人耳目,瞒着圣使议亲。圣使自海上来,原本只该在载虢停留个月便返回海上,然而两人相恋之后,圣使滞留载虢年有余,期间直住在别苑之中。直到祖父迎娶王后大婚之日,他方才知晓此事。再之后,他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别苑,不知所踪。
祖父手稿之中记载,圣使失踪之后并未回海上,他曾广撒人手去雨泽四处寻找,均无所获。唯有次,似有人见过与他相貌相似男子在雨泽与大邺交界村落出现过。只是那次祖父依旧扑空,此后直到祖父毒发身亡,都没再见过圣使面。
鹤岚、淮如善与薛无衣,再加上安长卿与萧止戈二人,共七人进花会会场。
花会会场这日早就清场,会场内洒扫干净,名贵花种被摆放在精心布置展台之上,每盆花边上都有其主人守着,如有贵人来看,便能为其介绍。
会场极大,越往里花卉越稀有罕见。七人对花各有喜好,入场之后没多久便分成三拨。周鹤岚与安娴钰拨,余氏带着丫鬟又是波,剩下四人则同行。
其余三人都是颇有兴致地赏花,唯有淮如峪满脸凝重地盯着余氏离开方向,心中颤动不休。
几人逛会儿,安长卿余光直注意着他,见他始终魂不守舍,便唤他声:“煜王怎连赏花都满脸心事?”
但从那些留存下来手稿与画像之中,淮如峪依稀看到他悔意,只是却不知道是因为步踏错失去爱人而悔;还是因为没解药,害自己又害子孙后代而悔。
祖父去世早,淮如峪并未见过他,亦不喜迁怒死者,对他自然没什感情。这些年除翻阅他手稿寻找线索,并未对他与圣使之间感情纠葛有太大兴趣。然而今日见到余氏,他方才想到个可能
淮如峪堪堪回过神来,勉强笑笑,脑海中余氏面孔却挥之不去:“不,只是看到这些花,想起旧人。”
安长卿“哦”声,不再追问,只体贴道:“那边正好有个茶棚,可要去坐会儿?”
淮如峪此时心烦意乱,脑子更是团乱麻,闻言胡乱点点头,便随着他们往茶棚去。
薛无衣与安长卿走在前头,瞥魂不守舍淮如峪眼,再看看满脸含笑安长卿,意会到什,也不多问,随他们在茶棚坐下。
花会上人极多,茶棚也设大。邺京达官显贵如今少有不认识萧止戈与安长卿,只是见他们装扮普通,明显不想,bao露身份,便无人敢上前温侯,撞上也只远远行个礼。此时其他人见他们在茶棚坐下,更不敢进来打扰,都避开去别处。因此挺大茶棚就只剩下他们四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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