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后来红纹退,鱼鳞也脱落。但这身上长鱼鳞症状,竟与淮如峪情状十分相似。
萧止戈虽然嘴上拒绝淮如峪拒绝干脆,但其实心里未必没有担忧。只是为未来不定会发生事,叫安长卿现在去涉险,他却又踌躇起来。他自来杀伐决断从不犹豫仿徨,但在安长卿事上,却没法如此冷静从容。
安长卿手搁在他掌心里,被他攥得都有些发疼。他暗暗叹口气,扬起笑容道:“其实这买卖也不错,就算淮如峪不来寻们,们不也准备造船出海吗?们若是答应同他起去南海,事成之后还能将雨泽收入囊中,举两得好事,不做白不做。”
他眉眼弯弯,笑得明亮又好看。萧止戈抬起手,轻轻描摹过他精致眉
五年间,边要顾着雨泽江山,边还要四处寻找解毒线索。然而年复年过去,失望越多希望也越渺茫,他们兄弟二人更近乎是在等死。他这些年来克己自律,不立王后不纳嫔妃,更不近女色,便是厌倦这从出生便开始等死宿命,宁愿叫这血脉断绝在他这里,也不愿意再生下孩子,叫他们重复自己老路。
淮如善总笑话他看不开,便是注定三十岁要死,也该享尽人间富贵再死,如此也不枉白来人世趟。这个弟弟常年四处游历,偶尔回宫来也不愿多待。外人都说是他对弟弟太过严厉,兄弟间生间隙。然而实际上他知道他看似洒脱,实则想法与他样,否则也不会这些年来跟他般不肯留下血脉。
淮如峪以为他以江山做筹码,这两人总要考虑二,然而萧止戈却毫不犹豫地抢在安长卿之前拒绝他。
“雨泽王以为在朕心中,雨泽江山与雁王,孰轻孰重?”
淮如峪愣,随即便明白他意思。他口中有些发苦,抛去这江山与雨泽王身份,他实则并不比普通人多多少筹码。闭闭眼,淮如峪道:“明白陛下意思。”
他起身揖:“既如此,不便再勉强。今日之事是冒犯,还请陛下将属下交还于,为表歉意,雨泽与大邺商路互通之事,雨泽再让成利。”
萧止戈神情微冷,宽大袍袖下手紧紧攥着安长卿手,并不挽留地送客。
淮如峪至到门口,神色已有些释然。只是他似想起什,又转身道:“方才还有事忘说。这毒当年由先王所制,只在每任雨泽王直系子孙血脉中留存,每十年便需圣使解次毒。此毒十分神异,虽观余老夫人与雁王之态,似并未受此毒侵扰。但鲛人族血脉与王室血脉融合本就前所未有,难保没有隐忧。尚且还有五年时间,若是这期间雁王身体有异样,都可随时来寻。先前承诺仍然作数。”
说完之后,他再次拱拱手,道声“珍重”之后,便大步离开。
他走之后,安长卿与萧止戈时都没有说话。淮如峪先前说得再多再恳切,也没有临走时说得这番叫人深思。便是萧止戈也不得不承认,他精准地戳中他心中隐忧。淮如峪叫他们日后注意身体异样,然而这异样其实早就有,当淮如峪朝他们展露胸膛灰色鱼鳞时,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安长卿幼年时那次大病——安长卿四岁时忽生怪病,高烧不退,脸上和胸膛上现出大片红纹,双腿上生出斑驳鳞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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