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病床四周帘子严严实实拉着。纪燃侧着身子,挤在他旁边睡着,身上肥皂味萦绕在两人鼻尖,清新好闻。
为让他能平躺着,又怕压到他胳膊,纪燃睡地方特别小,看就不舒服,但秦满也不舍得赶他走。
“昨天,护士把你钱包给。”深夜,
纪燃抿着嘴巴,不说话。
晚上,两人块吃完晚饭,秦满说:“你回去吧,晚上别在这睡。这床太折腾人。”
纪燃收拾着餐盒:“就睡几天,没那娇弱。”
“别,回去吧。”
纪燃手上顿,抬眼道:“不舍得睡那几根铁棍?”
下午,护士来给秦满换药。
秦满想赶纪燃出去,纪燃不走,就坐在他身边,看着护士把绷带拆掉。
绷带下面是不堪入目伤口,虽然没有流血,但还有缝针痕迹。
纪燃看得心里特别堵,闷着声音问护士:“这些伤会留疤吗?”
护士说:“恢复得好话,不会。”
这可是他追逐半辈子人,以前就连毕业,他都要拐弯抹角去打听秦满近况。想到这个人可能没,他就止不住心慌。
秦满破产消息出来时,别人都在向他道喜,他嘴上笑着,却杯接着杯喝个不停,心底不仅没有预想中痛快,反而闷得慌。
所以在酒吧见到秦满那刹,他第反应就是交出自己银行卡。
直到对上秦满惊讶视线,他才后知后觉地放出狠话补救。
病床上,秦满像是感应到什,朝门外看去,因为脖子不方便,他几乎是整个人都转向那头。
们结婚以来第回吵架……她离开前说得最多话,就是让以后再找个。”
老邢捂着眼睛,“这辈子,最后悔就是没早点跟她在块,没多疼她几天。”
纪燃半晌无言,等下课铃响,他才站起身来,拍拍老邢肩膀。
去医院路上,纪燃直忍不住出神,差点闯红灯。
安全抵达后,他坐在驾驶座上,按按眉心。
没想到他会这说,秦满挑挑眉:“是不舍得……”
“那就委屈委屈你,给腾点位置。”
丢下这句话,纪燃就拿着垃圾朝病房外走。
独留秦满坐在病床上,脸上难得出现愣怔,不明白他话里是什意思。
不过他很快就明白。
纪燃问:“要是恢复得不好呢?”
护士:“……”
“现在是不是有什祛疤手术?他这个程度伤痕,能祛掉吗?”
护士尴尬道:“这不太清楚。”
秦满失笑:“又不是小姑娘,留就留,多性感。”
对上纪燃眼神,他原本绷着嘴角像是解锁,不断往上扬。
“你回来晚。”待他走近,秦满道,“午饭时间都过去。”
“去见个老朋友。”纪燃躲开他视线。
秦满察觉出他情绪不对,挑眉问:“怎?”
“没什。”纪燃道,“你笑得好丑。”
看来这段时间不适合开车。
走到病房前,他往里看眼,秦满坐在病床上,在跟其他病人块看电视里抗日神剧。
他突然想起他们出车祸时,秦满浑身是血模样。
在他闭眼那刹那,纪燃甚至以为他死。
救护车上,他其实不止想着该怎跟秦满父母交代。他更多是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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