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燃松口气,后退几步,被他这压,保管得再好海报也得皱得不成样。
他又盯着那些照片看会儿,然后抬起手来。
秦满:“照片都备份,你撕还能再贴。”
“……谁要撕?”
纪燃手心贴在墙上,把皱巴巴海报重新铺匀。
房门猝不及防被打开,秦母端着盘水果进来:“来,吃点水果。今天西瓜特别甜,尝过。”
纪燃吓得个激灵,身体下意识往前靠去,力气太大,他前胸跟墙壁猛地撞,发出声闷重“咚”。
“……”秦母怔,感应到他们之间诡异气氛,目光来回转悠,“打扰你们吗?”
秦满道:“没有,只是海报破。”
“啊?这海报你都贴好多年吧,怎就破。”秦母放下水果,作势要朝纪燃走来,“多有纪念意义东西呀。没事,妈用胶水帮你粘好。”
“特地找杂志社朋友。你参加篮球赛、歌唱比赛、运动会照片,都有。”
变态两字,纪燃已经说倦。
秦满轻笑声:“平时课没见怎上,这些活动倒是都乖乖参加。”
“……你废话怎这多。”纪燃道。
他面对着墙壁,半晌没动。
不敢。”
秦满松开他,散漫地笑:“那你看啊。”
纪燃走到海报前,犹豫几秒钟,便伸手开始撕扯那年代久远透明胶。
他非常清楚自己想法——他不止敢看,他还非常想看。
撕开角,海报终于有松动痕迹,纪燃顺着开口继续拉扯,终于勉强掀开些。
他能从掌心里感受到自己心脏,怦,怦,在乱蹦个不停。
两人花十分钟,从家里找出尘封多年胶水和透明胶,把海报重新贴好,才下楼。
“今天阿姨没在,妈亲自下厨。”楼梯上,秦满低声道,“她上过几节烹饪课,但经验不多,做味道可能不太好。你如果不喜欢就少吃点,回去再给你定外卖。”
“谁要你帮定外卖?”提起这个,纪燃想到什,“下
纪燃捂得更紧:“别,阿姨……”
“……是不小心弄破,会粘好。”
秦母愣愣,收回手:“啊,那好,其实粘不好也没关系,这旧,也该换……饭菜准备得差不多,再过十分钟就下去吃饭吧。”
门重新关上。
秦满上前,把门反锁。
秦满只以为他还在震惊或生气,却不知道纪燃面对着墙壁,张脸都快红透。
那次小考,纪燃其实还记得——他本来是想逃。
却在看到班主任把秦满拦下之后,迈出去脚步停顿片刻……又默默收回来。
会参加那些没营养破活动,也是因为活动是全校性质,能见到许多平时看不见人。
“你他妈……到底偷多少照片啊。”纪燃回神,还想去撕另角胶带。
那些藏在海报下,从未被人窥探过秘密争先恐后地泄露出来——
后面贴好几张照片,照片主角都是同个人。
海报遮挡大半,纪燃看不全,只能看清其中张。背景是满高操场,他轻松跃起,正在投个漂亮二分球。
纪燃震,惊讶地微微张着嘴巴。
他还隐约记得这是场篮球赛,照片应该是当时学校杂志社拍来素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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