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嫌弃地吐口,又拿脚在地上蹭蹭。
没人搭理她,村民们都冷眼看着。桂花远远地从人群里瞥见杜云停,猛地扑过去,扑腾声给他跪下,“郁知青,知道错,不该拿你东西……你救救,你想法子救救!”
杜云停看着她,动也没有动,连嘴都不曾张开过。
他还记得原世界线中桂花。
那时候这小姑娘可不是现在模样,她交出那块表,下子给郁涵宣判无期徒刑。那是什时候?那是正在高考政治审核时候。郁涵走不,他不能参加考试,也上不大学,他被当坏分子批判两年。两年时间里,郁涵生病娘因为气急,没再从床上起来过,他爹恨自己把表当宝贝给儿子,也喝百草枯z.sha。
郁涵无所有,走时候就剩下具被打遍体鳞伤躯壳,和常年干活留下伤疤。而桂花告发原因,不过是因为另个知青给她买套新衣服。
这是关乎白面饼子大事,没那容易轻轻放下。
村支书还在掌控着局面,说:“往后退点,找人把桂花带出来!”
“把桂花带出来!把人带出来!”
于是有男人把拽出白建生,进去把小女孩拎过来。桂花这会儿眼泪鼻涕淌满脸,半点形象都没,之前那股子大胆劲儿也不知去哪儿,哭着给人下跪。
俩青年拎着她胳膊,跟拎只小鸡似,愣是没让她跪下去。
,说:“支书也过来?”
村支书就在人堆前站着呢,也等着白家表态。
“建生,这事儿,你们家得说点什。”
“说点什?”白建生摇头,“没啥好说。父老乡亲谁不会有这样心?气急,太冲动,做下错事,这是人之常情,不能算错。不求大家再给她个机会,只求大家理解理解。”
可现在,没人吃他这套。
成分变坏后,他也见过桂花。桂花没什愧疚,依然笑嘻嘻,脚上穿着崭新白袜子。她衣服也是新,模样很娇俏。
“郁知青,谁让你成绩还挺好呢?省城大学名额就那多,你也得替别人想想吧?”
她晃着头,靠近点,声音压得很低,“而且,你和哥在处对象吧?”
郁涵忽然愣,猛地抬起头看她。
“被窝说中,”桂花重新把头抬起来,“真恶心。”
“这是大事,”村支书脸色阴沉沉,“把她送去好好改造吧,学学怎做人。”
这句话出来,桂花登时尖叫起来。
改造?
她嘴唇哆嗦着,这回彻底软腿,拼命扑腾,“不,不去!——不去改造,哥,你和他们说说……不去……”
村里小孩也知道改造地是什地方。干活多不说,而且还丢人,要是被改造,辈子都抬不起头。
“不理解!”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,捡起地上硬邦邦土块砸过去,“理解啥?——就算们有这样想法,们也不会去干!”
“就是,们可谁也没干过这种事儿!”
“糟蹋粮食就应该去坐牢,坐牢!”
满是愤怒声音都掺进来,声浪阵高过阵,人群不断向前挤。白建生被压迫着不得不后退步,终于察觉到局面彻底失控。
与粮食挂上钩,这群平常还算是好糊弄村民,这会儿全都不好糊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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