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是什兄弟,村里人都清楚。
白建生退后步,诧异地望着他,眼睛里满是痛心。
“郁涵,”他说,“郁涵——你怎这样?你怎跟以前不样?你之前那懂事……”
郁涵都没爹娘,也没什好害怕。他这辈子早烂在泥里,因此抬起眼,冷冷地和白建生对视着。白建生好像被他眼神吓怕,走上前再三劝慰,并保证,自己定想办法,把他身上扣着这顶大帽子揭。
郁涵没等着那天,倒是等来场火。有人悄悄拿东西拴住他睡那间柴屋房门,火烧起来时,他听见外头有有经验老村民说:“火是蓝,里头肯定有人!”
就只是为他们家所谓声誉而已。
旦看明白,郁涵之前几年都变得异常荒唐可笑。他甚至连白建生和别女知青亲密往来都忍,以为那都是白建生心地善良,看对方可怜而多加照顾;如今看来,只有他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,被当老鼠样,摆弄团团转。
当初那个在田埂上对慌乱无措他伸出援手人,从来都不是他想象中那样。
“你过来。”
郁涵冲着他招手。
“不能让你把哥带进沟里去。所以,你还是安心当你坏分子吧。”
郁涵其实没什错误倾向。他根正苗红,半点不良思潮也没有接触到,真要是追究起来,就只有那块国外表——因为太过精美,所以被喜欢这些工艺品郁父忍不住买回来表,原打算等过几年放开,就把它当做传家宝戴起来。
可块表,已经足够宣布他有罪。
郁涵没能再抬起过头。在那之后,白建生又是怎和他说呢?
“这是老天爷要给你磨炼,所以你得忍……”
有人怎办?有人也救不得。郁涵腿早就在之前时候弄伤,逃也逃不出去,硬生生被困死在里头。
杜云停望着现在桂花。小姑娘年纪不大,可心肠却和她哥、她爸都模样。他看着小姑娘这会儿模样,终于张开嘴,在桂花骤然升起希望注视下吐出个字,“不。”
——不。
没有人会再纵容你错。该自己承担,你就得自己去解决。
桂花眼
白建生走近点,说:“怎?”
小知青冲着他笑,那笑里多很多破釜沉舟意味。
“白建生,”他说,“你就不怕说出去?”
说出去,两人都得为这件事坐牢。白建生动动嘴唇,说:“你没证据。”
“有证据,”郁涵收起笑,定定地望着他,“有招待所记录。”
“早说那种表就不应该拿着!”
郁涵没什反驳他力气,只问:“那桂花呢?”
“桂花?”白建生显然怔怔,骤然愣,“桂花她也是为着想——郁涵,你不会想说这些都是桂花错吧?她还只是个小孩,她是为们家!”
郁涵嘴里忽然发出笑声。他这会儿终于看明白,白建生每天嘴上说着大义,说着宽容说着大度说着原谅,其实根本都不是什美德。真正美德,是有良知人拿来要求自己,而不是靠着这个去绑架别人。
可笑他原本看不清楚,还把对方当这种年月里头唯宝——其实白建生心里哪有什良知?就只是为自己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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