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宗罪转转,将沾着泥骨头露出来。
它要被擦——
就在这瞬,七宗罪忽然觉得自己被从骨架上剥落,转而化为轻飘飘团飘在空中。
怎回事?
它茫然地在空里飘来荡去,不信邪地还要往骨头架子上附,还没等它边缘挨蹭到,便觉得骤酥麻,巨大神力将它远远地震颤出去。
紧接着,小神父却道:“待会儿给二哥擦擦吧。”
他密密眼睫垂,碧色眼里头好像噙着汪水。
“二哥,”他轻声道,“行吗?”
骨架子动动。
那当然行,它立马把刚才想要说出口话咽回去,并且头盖骨上蒸腾出片艳丽粉红色。
时分神,便不曾注意到脚下有处小小土堆,下子被绊下去,整个人脸朝下倒下。
骷髅身形晃,转眼便到他身下,两只苍白手骨牢牢把神父举起来,自己却狠狠地摔在地上。袍子掀起角,整个背部都露出来,摔得背面骨头跟着颤三颤,没散。
杜云停勉强站起身,忙去拉他。
“二哥!——你没事吧?有没有把自己摔散架?”
骷髅从地上支起来,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紧紧,表示没散。
不吭,沉默地迈动着步子。小神父不曾得到回答,也沉默会儿,随即伸手去拉他袖子。
“二哥……”他低声说,“以后这种事,不要再做。”
倒不是因为不赞同。杜云停自己更想直接阉那个不把其他性别当人看沙文主义alpha,只是,“二哥,主能看见切。”
他眼睛里头含着关切。
“要是让主注意到你,该怎办?”
七宗罪:“……”
七宗罪:“!!!”
这会儿
小信徒想给它擦身。
小信徒想给它擦身!嘤!!
七宗罪脚步虚浮地跟着杜云停回教堂。小神父去打水,它就在凳子上坐着,赶忙检查遍自己浑身骨头漂不漂亮,是不是排列整齐,有没有小骨头在刚才被摔掉队。它在那儿坐立难安,兴奋藏也藏不住。
神眼便看见,于神座之上蹙起眉,敛起金色眼睛之中情绪。
杜云停把水端过来,柔软毛巾浸透在里头,湿淋淋,“二哥,先转下身。”
小神父总算松口气,盯着它背面,又蹙起眉。
“沾上土。”
他指尖轻柔地摩擦过来,是很让骷髅喜欢触感,如同片靠近摩擦羽毛。
在黄昏时分刚刚下过场小雨,土地湿漉漉,泥沾在骨架子背上,在白森森骨头上愈发显眼。杜云停多少有些洁癖,“这怎办?”
骷髅想告诉他,它其实把那截骨头拆下来,拿在手里抖抖就行。
骷髅把脚步停下来,定定地望着他。它并没与小神父说,自己其实便是神,部分神,他口中主——它隐约觉着,自己是喜欢小信徒为自己而担忧。
好像他心神都全部在自己身上,丝毫都分不出去。
杜云停在那之后又接连接几封来自于大主教信,多少已经确认顾先生便是主教口中恶魔,他在这村里,也确找不到其他更近似于恶魔存在。
谁能比个从土下钻出来亡灵更具像魔鬼呢?
小神父心里头有些不放心。他把骨架子截小手骨牵牢,将它带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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