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?”怂怂百思不得其解,“今天有媒体到场录像。”
动员大会弄得还蛮隆重,教导主任说几遍,甚至搬出顾家父母,才劝动这个年级第上场。甚至连发言稿都是经过几版准备,看着像是要拿去做这次招生宣传材料。
“浪费时间。”对着身边群人躁动不安,顾黎只简短做评价。小平头这会儿对他崇敬蹭蹭往上升,听这四个字都听格外心潮澎湃,“谁说不是!就这个东西居然还要排练,要不是能趁着这机会到外头走走,谁乐意在大太阳底下陪他演这出……”
顾黎笔尖停滞在纸上。
他其实接到父母来电。顾母有朋友是学校董事会成员,如今正要借着对方人脉再搭上条线,因此打电话来时,声音都是不容拒绝,丝毫没有与他商量意思,“好好配合,当这是工作。”
杜云停又咳两声,闷着头往前走。进教室,才见小平头扑上来,紧张地拉着他问:“上哪儿去?”
“校医室。”杜云停答,还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怎?”
小平头压低声音,模样全然是传播机密时隐秘表情。
“你不知道,今天动员大会,顾神特别刚,就只讲四个字……”
“四个字?”杜云停愣,“可学生会给他写发言稿啊?”
单手把糖纸剥塞进他嘴里。
甜味儿蔓延上来同时,校医说:“行。”
顾黎这才将刚才按着少年手松开,跟着走出帘子,“还有什需要注意?”
“就是饮食清淡,”校医在帘外道,“注意下睡眠……”
里头杜云停还在战战兢兢提裤子,模样跟头回被睡黄花大闺女样。好容易把皮带系好走出去时,顾黎已经听完注意事项,把药袋子提在手里。
顾黎垂下眼,也不与她说耽误学习排练太多之类事,只回她:“好。”
他们母子之间话从来不多,几乎可以说是除必要外从不说话。顾父顾母都很忙,在顾黎记忆之中没有回过几次家,更多时候都是在各条国际航班之上来回飞行。他们家人都有些商业方面天赋,对孩子要求也与
“没照着念!”小平头说,全是掩饰不住兴奋,“从站到主席台上,到下来,从头到尾又冷又拽就只说四个字——你是没看见校长表情……”
杜云停想想,扭身碰碰同桌胳膊。顾黎抬起头,说:“怎?”
他黑而深眼睛抬起来,注视着少年,伸手去探他额头,“还不舒服?”
“不,”杜云停解释,“黎哥,你今天上台讲话……真只说几个字就下来?”
顾黎淡淡嗯声,确定他温度并未升高,便把手收回来。
杜云停走路有点儿别扭,总觉着那块被注射肌肉在僵着。他拒绝再被背着,走在顾先生前头,不由自主调动着那块儿肉,试图缓解下这种奇怪发胀感。
夏裤很轻薄,两块饱满肉顺着他动作颠来颠去,好像手感极好。
那地方还贴着止血药棉,他在前头晃动来晃动去,忽然听后头顾黎沉声道:“好好走路。”
怂怂只好把小动作收回来,憋屈地说:“是在好好走路。”
顾黎没有说话,只看他眼,眼睛里神色却很清楚,明晃晃写着:这也叫好好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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