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是
老
？”他低声嘟囔，“思想太闭塞？”
“——不。”
王总
愣。
不开除？
顾黎
笔在纸面上点点，突兀地又道：“要是有资源，也拿去给他看看。”
“……？”
王总心中突突，完，这还是瞒不住，被新领导知道。
他勉强挂着笑，道：“斐雪松他可能只是开个玩笑——”
新领导记录笔总算停下来，瞥他眼。那眼好像有刀锋沿着他背剐过，王总不自觉把脊背挺得笔直，在这个小顾总身上感受到比老顾总更强威慑力。
“他说这话时，可不像在开玩笑。”
王总有点儿往外渗冷汗，从口袋里掏出方手帕。
刚他可是大讲特讲通。
可是看着顾先生模样……也不像是准备把他炒鱿鱼啊？
王总匆匆走进去，对上办公桌后新领导眼，张嘴先给他道歉。
“真是对不住，小顾总，刚刚那个是咱们公司经纪人。雪松他工作能力挺强，就是平常喜欢胡思乱想……”
他多少听说过这位新领导作风。顾家并不仅仅是在娱乐圈独占鳌头，在其它行业也多有涉足，从九十年代发家起至今，公司范围越做越广，直紧跟潮流。
新领导长睫敛，漫不经心地垂下眼，说：“他要是想演，那就让他演。”
“！！！”
王总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时，还有点怀疑自己耳朵。他晕晕乎乎走到斐雪松桌前，皱着眉头打量自己手里这个金牌经纪人。
杜云停这会儿正在看剧组发来节目台本，对上他目光，很有些莫名其妙，“王总？”
对面中老年男人仍旧盯着他，半晌后，伸出手来迟疑地摸摸自己脸。
“您意思，是要开除他？”
顾黎薄薄唇抿，想起青年看过来时眼神。
可怜巴巴，还透着点显而易见委屈，好像是气他这
快就结束话题。小心思相当直白，只有他自以为掩藏好，可看在顾黎眼里，基本上是览无余。
他没觉得失望，这更像是青年本性。甚至连那点小心思，顾黎也能从中品出可爱来。
他还从没对个人有过这浓兴致。
分公司多，自然也会存在尾大不掉现象。有人欺下瞒上，靠着公司利润中饱私囊，弄得整个集团乌烟瘴气。老顾总便把自己才十九岁亲生儿子调过去当空降兵，刚开始时没有个人看好，还以为这个小年青，肯定只有被商场老油条们糊弄份——哪成想这小年青比他们想象中厉害多，手法果断，而且足够狠，上任三个月，前面还是客客气气捧着，后面不动声色就来个集体大换血，恩威并施，把那群心术不正全都踹另聘他人。
再出年报时，分公司利润足足上涨53%，度引以为业界神话。
这位小顾总后头又陆陆续续接手几个，个个儿都整治毫不留情，连当初起创立伙伴试图架空他时也能说踹就踹。公司里头有人悄悄喊他铁面包青天，眼睛里揉不得沙子。
王总生怕这位包青天把斐雪松也当成眼底沙。说真，斐雪松自身工作能力相当不错，要是因为这点事就在领导面前上眼药……
他心里砰砰敲着小鼓，就听面前新领导头也不抬说：“什叫胡思乱想，是说他想当艺人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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