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中间两张桌子，他对上
杜云停
眼神。
阳光下，那
对深棕色瞳孔闪，露出蜥蜴样土黄色光。
中午点，公司租大巴车到门口。
回去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，静悄悄，连说话声也不怎
听见。大多数人都闷着头按手机，杜云停头靠在车座上，逐渐被晃出睡意。
他身边座位上没人，只放着他大包。几天行李不算少，包里塞鼓鼓囊囊，也占大半个座椅。
那时候，没人能想着这是真。
这只是个游戏，谁会把游戏当真呢。他们都是接受着唯物主义长大新时代青年,毕业于名门大学，信仰只有马列——笔仙，这听起来，就是只能在国产恐怖片里唬人小玩意儿。
可也就是这小玩意儿，真将人害死。
女同事眼神微微涣散，又重新坚定起来，将椅子拉近点。
她声音压很低，更像是句嘱咐。
她并不想怀疑杨达。
到底是同事,虽然杨达加入公司时间没那久，可嘴甜,也勤快，和同事相处都不错——女同事在这趟出行之前，还对他印象极好，打算张罗着把自己小姐妹介绍给他。
但昨天那出过后,她记忆也清晰。她本不是痴迷于鬼神游戏人，若非同事嚷嚷着要玩,她绝不可能加入。
而这点旦被提出,她就想起当初说要玩究竟是谁。
就是杨达。
前头人脑袋慢慢低下去，像是也睡着。杜云停阖上眼，手摸索把，握到血玉。
他眼皮粘结在处，困睁也睁不开。正前后倒时，忽然听见身边女同事说：“还有多久到？”
杜云停迷迷糊糊看眼手表，回答：“还有半个小时。”
女同事应声，没有就此安静，反倒嗬嗬地低低笑起来，许是刷微博看到什有意思东西。她笑不可自抑，杜云停终于勉强将眼皮抬起来，说：“安静点——”
这句出口，他忽然觉
“陆澄……以后还是离他远点。”
她知道原主与杨达交好，因此特意叮嘱。杜云停点点头，表示明白。
他也扭过头，遥遥地去看杨达。在阳光之下，杨达那种变化愈发狰狞可怖，他皮肤像是变为蜡做，苍白透明，几乎能看见底下蔓延血管。他迈着步子走过来时，动作也是僵硬，好像是谁扯着他胳膊腿，操纵着他走出这步。
但周围人却都像是毫无感觉，有认识人与他打招呼，半点不对也没发觉。
杨达脑袋上下咔哒动，忽转过头来，慢慢地去看杜云停。
“反正也没什事干，”青年笑着,双眼微微眯起，“正好这儿还有个鬼仙盘——不如咱们玩鬼仙吧？”
他是新人,和其他人相处时间不久。女同事怕他下不来台，跟着道：“那就玩玩。——听起来挺有意思。”
他们当真在桌子前围成圈,几个人手握住笔。
杨达说，般人问笔仙问题都是自己愿望什时候能实现。于是她与遇害男同事两个人率先试过,得到回答是“今天”“明天”。
当这个结果出来时,杨达只是笑笑。男同事也嘻嘻哈哈,并不把这当回事,“明天
就能月入百万？真假？要是真月入百万,请大家吃旋转餐厅高级自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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