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好。
“等你好起来,便成亲,”男人低低地道,摩挲着他细白腕子,“乖——你见不得光,还是再等等。”
床上人便把头埋进软枕里,又赖进男人怀里。顾黎紧紧抱着他,轻轻拍着他脊背,在他未曾注意到时,掀起褥子角,向里头塞什。
半晌后,床上人忽然喃喃道:“二十八……”
顾黎手未停,笑道:“什?”
还有几处环……
他微微哆嗦,不敢再想,匆忙回房去。
房中只剩下将军揽着怀中人。嵌金边玉环叮当作响,为怕磨损到他皮肉,里头垫极精细绒垫,上好柔滑兔毛做。他将人点点揉进被子中,反复亲吻他没有半点血色嘴唇,那人躺在床上,睁着眼望着他,恳求似喊:“将军……”
顾黎额头上渗着汗。他把人紧紧环着,拉紧手里头金链。
环佩碰撞着,下接下地响。终于没声时,男人手掀开帷帐,拿起温湿布巾,又掀起帐幔进去为人擦拭。
“就说,你不认得他口中人,那些人仍然在府里待着,”将军道,“现在去说。”
富贵又是不解又是惶恐,跟着将军又进内间。将军率先撩开帘子,倾身进去,声音低低地哄:“不曾骗你。他们都在府里头待好好,那是个新来,认不清人——当真不骗你,你若不信,他和你说。”
随即,将军吩咐他:“说。”
富贵忙把刚才男人嘱咐话往外倒。他不怎擅长说谎,可被帐幔后头男人目光盯着,愣是没敢打磕绊,说流畅极,很像是真。
将军问:“信?”
过。”
男人目光扫过来,冷像刀锋。
他声音低沉,“你和他说什?”
这句话出,李管家怫然变色,不可置信道:“富贵,你同谁说话?”
富贵本不觉得有什,寻常说句话而已,他也不会害人。可这会儿看着管家神情,他才隐约觉得自己闯大祸,声音直哆嗦,将晚上时事原原本本说遍。管家身子颤抖,看向将军,二话不说跪下磕头。
床上人睁着黑白分明眼,思忖半晌,终于摇摇头。
“不记得。”
好像是个人。可哪儿有人会叫这个姓名?
不记得…
他擦极细,点点分分。床上人手紧拽着帘子,问他:“将军,什时候才能病好呢?”
顾黎手顿顿,随即又重新擦拭着,低声哄:“很快。”
床上人又问他:“很快是什时候?白天已有许久说不出话……”
他神色有点担忧,将军倾下身躯,吻吻他额头。
“会好。”
里头沉默许久,半天才响起声嗯。将军又哄会儿,小声说许久,这才嘱咐富贵:“下去吧。”
富贵应声,赶忙从房里退出去。
他关上门时,还能听见将军声音。
“倒怀疑——今天倒要试试别。几处环都乖乖带着?”
不知为何,富贵忽想起来小少爷藏进被子里双脚。那上头好像缀着细细金链子。
“老奴没看好他,犯下大错,请将军责罚!”
男人拢拢衣襟,淡淡道:“你起来。”
李管家不敢起,仍旧在地上跪着。将军转过头,却冲着富贵道:“你再去与他说。”
富贵茫然不懂。
说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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