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摇头,欲要再说,“你——”
“你只是恢复快些。”将军将这句话再次重复遍,也不知究竟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他。他手碰到杜云停皮肉,分明是个活人,却也不比杜云停这样尸体温热到哪里去,那样碰触让两个人都有些打哆嗦,“你只是病。”
你不会死。
绝不会允许你死。
战事再起时,是杜云停入府后第二年秋日。以左相之子为首文臣上书,痛批以顾黎为首武官无官德,欺压百姓、鱼肉乡民。写折子递上去,也不知是从哪儿寻来证人进大理寺,皇帝虽然没说立刻将这群武官关进大牢,却也没说他们无辜,只说要命人彻查。
就像是自蒙骗。
他愣好会儿,终于道:“将军,是怎死?”
将军摩挲手顿顿,旋即道:“莫要胡说。”
“不是胡说,”杜云停说,“已经知道。”
将军眉头微蹙,“莫要说这样不吉利话。”
立在屋顶上,并不低头认错。将军也不曾把过多目光分给他们,眼过后,便转而凝视着怀中人脸,手抚着他方才被刺地方,轻声道:“疼不疼?”
怀中人缓缓摇摇头。
将军却像是没看见,视若无睹道:“走。——去上药。”
他抱着小暗卫,大步迈开步子。
房间仍是熟悉房间,只是如今再闻,那种奇异诡香之中便混着种若有若无腐朽气。杜云停本当那是花瓣被揉烂发出气息,现在才知道,那是自己身上传来。
既是彻查,这些人实职自然是不能再有。
顾黎虎符交上去,手下几个在战场上厮杀立功武官也与他道被查,被勒令不许出府门半步。这其实不算什难事,尤其是如今府中有小暗卫,顾黎索性便撒手不管,整日里只在府里陪着宫七,由着那帮子文官去折腾。
他们心中都门清,其实这事与武官是否欺压百姓,没有半点关系。
不过是老皇帝如今愈发年迈,想起虎符半不在自己手中,深怕哪日被逼宫夺权——甚至用不得逼宫,他在坊间名声远不及顾黎这个民族英雄响亮,光靠百姓,也能将他
他终于抬起眼去看小暗卫,道:“你只是病。——会好。”
杜云停从他脸上看出种异常苍白来,男人面颊也微微凹陷下去。杜云停张张嘴,半日才道:“将军,活人不会这样。”
他摸着自己肚子,半是叹半是难过地道:“你看看……将军,你看,这哪里像是刚刚中过剑身体?”
男人眼睛里头好像燃着无数幽暗火苗,簇接着簇,从深沉海底里冒出来。他道:“你只是恢复快些。”
在杜云停听来,这分明就是死不承认。
他被放置在软塌上,男人动作那轻,像是生怕伤他。旋即,衣角被掀起来,顾黎不知从何处拿来药膏,点点帮他细细抹开。
杜云停也低头看看,那肚皮上白生生,半点印记都没有。
他忍不住道:“将军……”
顾黎手掌附在上头,神色却是疼惜。他淡淡道:“很痛?”
杜云停感觉愈发奇怪,顾先生对他,竟像是他还活着样。分明刚才看见他安然无恙那幕,这会儿却仍旧问他这样问题,就像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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