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相之子没接,错愕地扭头,瞧见是他,瞳孔放大些。
随即,他神色又重新
说是看重,实则是教更严些。挨打挨骂都是家常便饭,日三餐倒有两顿都不怎吃得着,日日只练功。
宫七究竟还年幼,刚进府没多久便撑不下去,卧床几日不起。师傅也不曾叫人去医治他,倒是当时左相之子与他年纪相仿,谎称是自己病,偷偷给宫七喊来大夫治病。
宫七烧迷迷糊糊睁开眼,只瞧见府里头穿体面干净小公子望着他,手还搭在他额头上,瞧见他醒,微微地笑,把碗敲敲。
“好,”他脆生生说,“吃药!”
如今杜云停看来,这里头全是水分——个被看重培养暗卫,哪儿需要左相亲儿子巴巴地去喊人才肯救?要是不救,之前培养钱不全打水漂?
你不仅打算放他鸽子,还打算炖他鸽子?
【这怎能算他鸽子?】杜怂怂极不赞同,【他这不是送吗?】
【……】
是吗?
怂怂嗟叹,【他可真是个好人。你不知道,这年头吃顿肉有多难。】
见顾黎这做派,那点疑虑竟像是被坐实。他咬着牙,恨不能把顾黎直接砍双臂,扔进宗人府,也叫他尝尝个中滋味。
是夜,杜云停又收封密信。瞧见那送信鸽子,杜怂怂喜上眉梢。
7777:【你开心啥?】
这看就是渣攻又催你当间谍呢。
杜云停伸出手,把鸽子抱下来,倒是不明白,【为什不高兴?】
分明是故意演出来,给他儿子造个顺水人情。
但当时宫七看不出来,不仅看不出来,甚至还牢牢地把这当恩情记心上。
他是个良善人,虽然手上沾不少血,可心思却还干净。宫七没别想法,他是被左相和左相儿子救,他妹妹多亏左相府庇佑,有吃有穿——这对他说,就是天大恩情。
他为这恩情,自然是拼死地干活。这其中或许悄悄摸摸存别心思,宫七经常偷偷看府里公子,天未亮时听对方念书,天亮便在书房外头晃,看小主子身影。但,看归看,他从来不敢搭话。
到左相头七时,宫七也去祭奠。他穿身白静默地隐在树上,瞧见底下左相之子仍旧在哭——他哭那久,宫七在上头陪许久,终究是悄无声息落下来。趁着众人都散,他立在左相之子身后,犹豫半晌,静静递给他块帕子。
军饷里那点肉,还不够他们人均咬口。他和顾先生已经啃挺久冷馒头,现在听见肉字都心里头兴奋。
这次,密信里却说起昔日清分,又约他在个地方聚。杜云停看完,仰面想想宫七与渣攻究竟有何昔日情分。
昔日倒算是有,情分却算不得。如今回想起来,只能说左相确是个搞这种阴谋好料子,从开始便打算个唱黑脸个唱白脸,上阵父子兵,演出好戏。
他唱是白脸,他儿子唱便是红脸。
宫七八岁进相府,其他几个也不遑多让。只是那些孩子都没宫七根骨佳,格外受师傅看重。
他指着那被养油光水滑信鸽,问7777。
【二十八,你看到是什?】
7777实诚,说:【鸟。】
【不,】杜怂怂纠正它,【是肉。】
【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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