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”姓不多见,他记得裴然高二时换班主任就是这个姓。
他没记错话,当年也是这位老师,顶着各方压力,给误伤罗青山那位同学“争取”两个大过处分。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,其他班人也都知道。
裴然任由严准摆弄他头发,没挣开。
聊近十分钟,裴然才挂电话。
“饿吗。”严准问。
严准以为她会表达出疑惑或是不解,没想到等许久,只听见她问:“住得习惯吗?”
严准握着电话手机紧紧:“嗯。”
“好,既然住过去,房租多多少少还是得交,平时也要少麻烦别人。”严母说到最后顿下,“定要按时吃饭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严准回基地时候裴然已经醒,他刚打开门就撞见裴然从厕所出来,身上带着洗漱过薄荷味,因为睡姿没变过,侧头发被压得轻轻翘起,穿着过宽T恤,整个人看着懒洋洋。
“醒?”严准问。
几人都以为严准要冷脸骂林许焕两句,林许焕也这觉得,他连头都低下,妄图装聋作哑。
却见严准顿两秒,然后从口袋拿出耳机,只戴边:“不用,够睡。”
晨跑路上,严准接到家里电话。
他在桥边停下脚步,待呼吸稍稍平息才接起来:“妈。”
“小准。”严母问,“你搬出学校吗?”
通宵,见他下楼来,也没声儿。
“这早就起?”教练轻咳声,问。
严准弯腰系鞋带:“嗯。”
几人表情都丰富,句句“睡得好吗”、“暖气足不足”丢出来,直到突击手问“们训练没吵着你吧哥”时,严准终于皱起眉。
“行,你们别说话,赶紧吃完上去睡觉。”教练喝口牛奶,重新看向严准:“要去晨跑?”
裴然说:“有点。”
“阿姨回去。”严准说,“给你做,冰箱有面有饺子,想吃什?”
裴然说:“跟你吃样。”
简单句
“嗯。”裴然抬头看他额间汗,声音略显困倦,“去跑步?”
“跑会。”严准想帮他把头发抚平,抬起才想起自己手心都是汗,又收回来,“冲个澡,等。”
严准从浴室出来时,裴然坐在他椅子上,正在打电话。
“云老师……是,很久没联系。”裴然说话时垂着眼,像极上课时模样,“很好,您呢?……班级群?偶尔会看,但有时候看得晚,大家已经聊完,所以没怎说话。”
听见“云老师”这个称呼,严准挑下眉,默不作声地走到裴然跟前站着,帮他把翘起头发往下压。
毕竟闹矛盾对象是舍友,那次从医院回家后,严母就让严准换寝室或搬出学校。
“搬。”
“好,租哪里房子?”
严准望着江景,片刻才说:“搬到基地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会儿,严母好半晌才明白“基地”是哪里。
严准应声,刚拉开基地门。
“哎,等等。”教练又叫住他,“那什……你房间床用不用换?”
严准:“?”
其他人憋笑快疯,教练抿着嘴,也是翘着嘴角:“没别意思啊,那床就米八,怕你们睡得挤。你要睡得不舒服,下午就让人换。”
严准看向林许焕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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