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明记得昨天只有九百。
怎回事?这两天不是发饭补日子啊,学校财务搞错?
阿姨和学生只是拿他寻开心,并无恶意,可他仍然有些不自在,匆匆收回卡,正要去拿自己打包好早餐、离开这个给他带来过阴影地方,旁边突然伸出条手臂,先于他步,接过阿姨递来塑料袋。
詹子延转头,刚好对上那人视线。
骆恺南今天起得太早,没来得及整理仪容仪表,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着,凌乱中透出丝慵懒帅气。身上随意地套件黑色无袖t恤,露出手臂几乎是他两倍粗。
他记得今早要请骆恺南吃早饭,于是到学校第件事,就是直奔食堂。
到得越早,食堂早餐种类越多,让人挑花眼。
詹子延平时不讲究,看到什就买什,今天想照顾骆恺南口味,便站在旁观察片刻,发现年轻学生普遍爱买豆浆、油条、煎饼等等,于是他样买份。
食堂阿姨算钱能力比数学系学生还快,脱口而出:“十八块五。”
顿早饭花这多钱,对詹子延来说称得上奢侈把,但愿骆恺南看在这份上,能够不计前嫌,与他相安无事地度过这学期。
今天家里只剩他个人。
詹子延慢慢坐起,抱着自己膝盖,靠在床头,发很久呆。
许多人以为,他身为教授,脑子里定装满学问,与古今中外哲学家进行跨越时空思想交流,活得风雅又充实。
倒也没错,但这仅限于工作时。
偶尔将这些清空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精神世界其实片荒芜。
第二天,詹子延深深吸取前天差点迟到教训,给自己定三个早上闹钟。
结果在闹钟响之前就醒。
兴许是昨日午睡太久,扰乱生物钟。
清晨昏暗光线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,在他空荡冷清小家内洒下唯光亮。
他公寓地段不好,对面是幢高楼,遮蔽低层住户视野内大半天空。
擦身而过时候,詹子延仿佛能感觉到对方
“滴”声响后,后边学生传来窃窃私语,似乎是在议论他。
糟糕记忆席卷而来,詹子延虽不明白发生什,却下意识地想要落荒而逃。
这时,食堂阿姨笑眯眯地朝他挤挤眼:“詹老师,卡里余额这多,攒着娶媳妇儿呐?”
后边学生都笑,谁会往饭卡里攒钱,阿姨明显是在逗这位老师。
詹子延这才看见,刷卡机上显示,自己这张饭卡里居然有万多余额。
他还是有点想念沈皓。
尽管沈皓很少陪他,但对他来说,“有人可以依靠”这样错觉,就足够支撑起他继续生活在这片荒芜中。
如今支撑没,他世界摇摇欲坠,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这场漫无边际发呆持续到窗外天光大亮。
詹子延起床刷牙洗漱,从衣柜里随手抓套行头穿上,依旧是上白下黑。
他每天能晒到阳光时间,大约是下午1时至1时15分。
只有十五分钟,洗双袜子都晾不干。
但还是比以前住所强多。
太阳晒得少容易缺钙、体弱、甚至是抑郁,在他身上都已初现端倪,为不加重情况,他平日里总是早早地去阳光充足办公室待着。
但今天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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