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子延摇头:“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恨,只想逃离他们。还算幸运,起码逃出来,那时候村里这样家长比比皆是,许多女孩儿连书都读不上,能继续读书,就该谢天谢地。”
“但也不会原谅他们,就算爸再来几次,也不会动摇。至于前锦……想让他留下,别再回那个给不他任何爱家。”
骆恺南低头,离他更近些:“他们生出你弟是为取代你,你看见他不觉得心里膈应吗?”
詹子延忍不住抚上近在咫尺脸:“开始会有这种感觉,现在已经不会,对于前锦来说,存在也在时刻提醒他,他是替代品。青春期小孩儿都能接受这残酷现实,这大人,总不能跟他计较吧?”
骆恺南:“可你没有抚养他义务,何况他已经能自力更生,你何必管他?”
骆恺南没声,放下手,深呼吸几次,说:“名单,给。”
詹子延轻轻按上他胸膛,安抚他怒气:“已经很久没听过他们消息,上回晋大官方账号发祝福视频,拉黑几个挑事初中同学,不知道是不是他们,也没法查证,算吧……况且,伤最深也不是他们。”
骆恺南:“是你不作为、反而责怪你父母,对吗?”
涉及家人,詹子延这次没有犹豫,很快点头,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切都告诉他。
相当配合,相当坦诚。
小巷出口像黑暗中裂开道口子,街上路灯光、车灯光以及商店灯光刷亮它,也朦胧它边界。
詹子延就站在这暧昧不清边界线上,半边脸染着柔和光,半边脸隐没于黑暗中。
正如他前半生,根扎在黑暗里,心向往着阳光。
“不知道怎开口吗?”骆恺南手指摸上他额头疤痕,“那就从给你留下这个疤人说起。”
这是他们产生矛盾源头,也是他第次发现詹子延会撒谎,他迫切地想搞明白原委。
骆恺南稍稍顺气儿:“难怪你知道孙绮父母不让她声张时候,说那样父母不少见。所以你现在和家里人关系怎样?完全不来往吗?”
詹子延:“嗯,初中毕业就离家,他们其实知道在哪儿读高中,毕竟入学要填家长信息,家长会时候老师也会联系……但他们从未找过。”
“现在想来,他们应该很庆幸这个包袱自己走,堵上悠悠众口,于是迫不及待地又生个,好给自己养老。”
“可惜,他们寄愿都落空,‘子延’未能延绵子孙,‘前锦’也未能前程似锦,也算是报应吧。”
骆恺南:“你恨他们吗?”
“这个疤吗?是个初中同学弄伤。”詹子延语气平和无异,叙述简单直白,不带任何情绪,“那时候挺喜欢他,很懵懂那种喜欢,可能就是看他跑步快,或者长得好。某天不小心透露心思,他就开始欺负,也不喜欢他。”
骆恺南轻轻按上那个疤,能感觉到微微凹陷。
他心脏仿佛也凹下去块,疼得要命。
“欺负分很多种,如果开你玩笑是等级,殴打霸凌你是等级十,他是到十之间哪个等级?”
詹子延想想,说:“应该是十倍数,他还教唆其他同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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