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心桥也不知道自己过来干什。
徐彦洹说不去,母亲提议道:“去打球呢,以前不是有几个同学经常喊你出去打球……要不去看电影?钱不够话妈妈这里还有。”
见她固执,徐彦洹便口头应下,随便套件衣服出门,步行前往批发市场。
周末夜市最繁忙,以往他来就能找到活儿干,今天也不例外。
做烧烤那家是名中年男老板,有时候还把六岁女儿带到摊子上照顾,看见徐彦洹仿佛看到救星般:“小徐你来得正好,2号桌客人要扎啤酒。”
徐彦洹立刻钻进雨棚,脱掉外套投入工作。开啤酒瓶时看眼远处钟楼,六点还差五分钟,干到十二点能赚百二。
她是生意人,哪能看不出俞心桥从头到脚身值多少钱,光是他伸手时从袖口露出来那块表,都够这边年房租。所以她这话说得讲究,有钱人家少爷来这儿也就图个新鲜,路边摊廉价小吃,随便尝口就差不多。
毕竟再新鲜路边小吃,也没法和珍贵食材做出高档料理相比。
不过俞心桥并没听出话里另层含义,或者说没空细品。
起初刺眼过后,眼前切在灯光笼罩下呈现得格外分明,包括站在烧烤架面前那个人。
洹洹。
不知道,和他起看球是家那口子。”
“……”
无奈,俞心桥按照隔壁老板娘指示,写张有电话和名字纸条,贴在门口那架钢琴琴盖上,又手痒按下几个键听响,才离开。
走到沈达也家门口,俞心桥胳膊抬,张纸飘荡着掉在地上。
捡起来看,是刚才贴在钢琴盖上便签纸。那店铺太拥挤,多半是走时候不小心蹭到身上。
他在这里主要负责端盘送菜,还有饮料酒水。
六点过,批发市场变身夜市,人渐渐多起来,徐彦洹穿梭于各个餐桌之间,总能在客人离席三分钟内把桌子收拾干净,听到有人叫饮料也能及时响应。
他在这里干有半年,老板对他十分放心,偶尔忙着烤东西分身乏术,还会让他帮着收银。
就在徐彦洹站在烤架旁帮老板算账收钱时候,名穿着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少年,在烧烤摊前站定。
徐彦洹把收到几张纸钞按不同面额整理好,放进老板铁盒子里,抬头和俞心桥对视不到半秒,就把目光移到其他顾客身上。
在心里默念,俞心桥用力眨下眼睛,再去看——帅脸,宽肩,长腿。
……竟然真是徐彦洹?
今天徐彦洹本来没打算上工。
母亲身体还没康复,隔壁邻居又出门去,他不放心留母亲个人在家。
后来是母亲从床上撑着爬起来,从抽屉里摸出张百元钞票塞给他,说:“难得休息,别待在家里,出去玩吧。”
俞心桥立刻原路返回。
进到店里,他把那张便签纸用透明胶贴在门板上,反复确认不会掉下来。
再次掀开那条黑白门帘走到外面,天已经快黑。
俞心桥把胶带还给隔壁老板娘,道完谢转身,毫无预兆地被眼前连片亮起户外灯晃眼睛。
“总算到饭点。”老板娘从柜台后站起来,拿上钥匙准备回家,顺便对俞心桥说,“要是饿就在这儿对付点儿,这片摊贩做菜干净,口味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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