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烧昏昏沉沉,俞心桥还不忘让手机满电待机,就怕错过信息。
任何条可能是徐彦洹发过来信息。
在茶叶蛋摊前,俞心桥用班级群威逼利诱,从徐彦洹口中撬出手机号。本想等到听完音乐会各自回家,再给他发第条短信,可以是“到家吗”,也可以是“晚安好梦”。
俞心桥仪式
前座梁奕转过身:“桥,你先答应,定要冷静。”
俞心桥觉得自己冷静得不行:“徐彦洹回来上课?”
这是梁奕第次听他连名带姓喊徐彦洹,心里说不出难受。
“他早就到教室,现在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。”梁奕说。
俞心桥点头,“哦”声。
白薇披头散发,满脸泪痕交错:“别说话,乖,先不要说话,妈妈带你去医院,去医院就好,就不会再流血。”
有那瞬间,徐彦洹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明明今天早上,白薇看到他床头门票,还为他又交上朋友高兴。明明他们刚搬家,生活重新走上正轨,他参加班级篮球队,妈妈找到新工作,还给他买手机。
明明切已经在往好方向发展,他甚至开始对明天有期待。
定是在做梦,所以才这黑暗,这糟糕。
欲裂——
家里乱七八糟,仅有张桌子翻倒在墙角,布艺拉链柜也倒,衣服散落地,连几个碗也没能幸免,全都摔成碎片。
而他母亲白薇,正被个瘦削男人按在地上,抓着头发往后扯。
“跑,再跑,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!”男人穿发黄背心,胡子拉碴,形容狼狈,却瞪着眼穷凶极恶,“快说钱在哪里?再不说老子打死你!”
话音刚落,道黑影向他扑过来,紧接着拳头狠狠落在脸上。
过会儿,又问:“他看起来好吗,没生病吧?”
“诶呦喂,都什时候你还管他病没病,反正看他挺好,能跑能跳,倒是你——”梁奕观察俞心桥脸色,“你不舒服就在家多休息两天啊,干吗着急来上学?”
似是自动忽略后面句话,俞心桥又点下头:“没事。没事就好。”
那天,他在音乐厅门口从天亮等到天黑,从晴天等到,bao雨。
他带伞,而且厅门口有截很长屋檐,所以没淋着雨。但或许是前天吹冷风关系,回去之后还是得重感冒。
身体被固定在担架上动不,徐彦洹张张嘴,又说句什,白薇附耳去听,他在问——怎办。
怎办,音乐会门票在这里。
怎办,还没来得及告诉他,不能和他起去。
四天后,周五。
拖着感冒未愈身体走进教室,坐到座位上,俞心桥才迟钝地察觉到似乎在他进来之后,周遭变得异常安静。
五月第三个周末,天气预报说17时有雨,实际上16时就开始下。
被抬上救护车时候,滴雨落在眼皮上,徐彦洹艰难地睁开眼睛,恍惚间看见蓝色雨伞罩在头顶。
还有点力气,他去摸裤兜里手机,没摸到,才想起刚才揍徐震时候,手机掉地上,被徐震捡起来往墙上摔,屏幕都裂。
徐震还趁他去扶母亲起来,抱起门口陶盆,砸在他后肩。
“妈,”徐彦洹听见自己声音像含把沙砾,“现在,几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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