阒静深夜,俞心桥独自
夜里惊醒是常态,更可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。梦里俞心桥拿着手机,对着键盘,总是按错号码,遍遍按错,遍遍重来,急得浑身冒汗,怎都没办法把电话打出去。
虽然就算拨通,也不会有人接听。
半夜零点,俞心桥从床上坐起,平复完呼吸,慢吞吞地下床,推门出去,下楼到客厅,在摆着工具工作台前坐定。
他没开灯,借着外面点路灯光,拿起砂纸,倒上点钻石微粉,继续打磨。
醒着时候,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,不然就会胡思乱想——徐彦洹为什不来上课?为什不接电话?
俞心桥见她还记得自己,颇为尴尬。不过找徐彦洹迫切心情占上风,他没理会黄姐调侃,站起来道:“徐彦洹……就是上次指定那个服务生,有来你们店里工作吗?”
黄姐手背拖住手肘,把烟送到嘴边吸口:“没有啊,开学之后他就没来过。毕竟这儿也不是什好地方,他个高中生在这儿打工,传出去要被人说闲话。”
俞心桥不确定她话是不是意有所指。至少在看到徐彦洹被人揩油时候,俞心桥确想到“堕落”这个词。
听说徐彦洹很久没来这里,俞心桥耷下肩膀,很难不丧气。
他已经把能找地方都找遍。
为代表去办公室询问情况。
梅开二度,杨老师正在批卷子:“徐彦洹家里有事,说会来参加期末考试。”
距离期末考还有半个月之久,俞心桥等不及:“他家里到底有什事啊?请这久假,您也不问问?”
杨老师:“这关心同学,你怎不自己问?”
俞心桥闷声道:“他不接电话。”
他是因为无法接受男人,才躲着吗?
心不在焉结果就是,俞心桥打磨右手使劲过大,把夹在铁制器具中石头按松,咔声,石头从器具中弹出,同时器具往中间合拢,狠狠夹住俞心桥左手食指。
尖锐疼痛之后,是连绵不绝钝痛。
用面纸止住血,俞心桥拿毛巾包着冰块敷手,冷得受不,下意识想去拿手套。
徐彦洹送他手套。
道过谢,转身刚要走,黄姐在身后叫住他:“小同学,要不还是别在棵树上吊死。”
俞心桥脚步顿住。
“说白,当服务生是他自愿,被人动手动脚他也没拒绝,们这边服务生都只跟有钱人来往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而且……”
黄姐呼出口烟圈,笑声:“世界上哪有那多喜欢男人男人?”
这之后,向来没有睡眠问题俞心桥,连续几天没睡好觉。
“老师还是建议你多关心自己。”杨老师撂下红笔,从堆数学试卷里把俞心桥那张翻出来,“瞧瞧,红叉遍地,就算是艺术生也不能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俞心桥拔腿就跑:“谢谢老师,老师再见!”
又过几天,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俞心桥,病急乱投医地找去暑假去过那间酒吧。
白天去,酒吧非营业时间,大厅里在打扫服务生拦他,他就蹲在门口等,没多久就把老板娘等出来。
黄姐还是老样子,浓妆加裙装,天冷在外面披件大衣,手里夹支细细女士烟,看见俞心桥就笑:“哟,这不是出双倍小同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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