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安何不样,又有种微妙相似。
或许人类天然有在其他人身上找补缺失天性,江若希望安何能守住与这方土地羁绊,牢牢,不要像他样漂泊不定,每当在睡梦中急速下坠时,伸出手连根藤蔓都抓不到。
如此想通之后,下翻通话记录,拨出那个没署名号码时,江若那点微末耻辱难堪也消减至零。
更谈不上什唯恐歧路亡羊心理挣扎。
他有正当理由,也有非这做不可底气,接通后直截当问:“上回你说话,还算不算数?”
律师原话是:“会尽力扭转局势,也请诸位做好准备。”
什准备?无非是钱,输他要赔偿大笔违约金,赢也只是不亏。
说白,愿不愿意用钱换取自由——这点打官司之前江若就想过,当时他确实抱有侥幸心理,或者说腔无畏孤勇,反正状况不可能更糟。
事实证明,糟糕还在后头。
在江若心里,花钱是有优先级,原本最优先是还债,接下来是衣食温饱,最后才是例如精神需求之类非生活必需品。
指自是席与风让江若想好要什,再给他打电话这件事。
没等多久,电话那头传来席与风沉沉声音:“当然。”
安何这生病,直接打破他等级森严花钱计划,筹手术费步登顶升至第位。
很难判断应不应该,或者值不值,江若只觉得自己必须要这做。
理由也很简单,合租后第个春节,安何没回老家,在枫城给他包顿饺子。
他记得安何当时说:“把自己名字都忘,只记得枫城,所以这肯定是个好地方,就算是拼命也要留下来。”
枫城并非江若老家,他是为上学才来到这里,就算待四五年也谈不上有什归属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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