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样,就让江若心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海绵,霎被挤干水分,凭空冒出许多细细密密孔。
每个孔眼都在大口呼吸,贪婪地吸收、保存赖以生存氧气,好像再睁开眼,就是世界末日前秒钟。
江若不得不咧开嘴角,哪怕因为唇上伤口结痂不久,笑容里总有几分挥之不去滞涩。
他说:“别这样看着。”
席与风,别这样看着。
席与风还是不让江若坐起来,只把床摇到三十度角位置,喂他喝水时候,甚至用手小心地托着他后颈。
江若只喝两口,就别开脸表示不喝。席与风便轻轻将他放回枕头上,把床摇平。
明明该有很多话要说,很多事要问,可是两人仿佛达成某种共识,很长段时间里,都没有发出声音。
后来是席与风打破平静,问始终睁着眼睛江若:“还疼吗?”
江若摇下头。
席成礼也不忘催促几句。并且相比先前大动干戈坚决反对,如今席成礼对他私生活睁只眼闭只眼态度,已算退让。
“需要个由头,将房子名正言顺地转到你名下,连同这让人眼红位置起,因此你需要孟家为你保驾护航。望尘头脑简单又冲动,难保以后不再起事端,也不想看到你们兄弟阋墙。”
如果前面只是劝告,最后那句便是绵里藏刀,含有明显警告意味。
“不管怎说,这件事上,是真心为你筹谋。”席成礼看着席与风,“那多大风大浪都过来,别让桩无关紧要小事,毁席家,也毁你自己前程。”
江若醒来时,已是夜晚。
这样眼神,只会让觉得,此刻无论想要什,你都可以给。
“睡不着?”
江若“嗯”声。
席与风便按亮床头灯,暖黄灯光洒下同时,只温热干燥手抚上江若额头,停留小会儿,再移至脸颊。
这动作与其说是在探测温度,不如说是纯粹抚摸。因为几乎没用力气,唯恐把他碰碎似温柔。
忍不住偏头看向床边,江若看见席与风什也没做,只是掌心贴着他皮肤,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单人病房,白墙蓝窗帘,头顶铁架上挂着吊瓶,随着气泡规律升起,似乎能感受到冰凉液体滴接着滴灌入身体。
茫然没持续多久,江若就被腹部传来痛感弄得倒抽气,他扬起脖子,试图去看疼痛来源,却被只手按住肩膀,又躺回去。
“别乱动。”是席与风声音,“喊医生过来。”
医生很快赶来,检查江若伤口,让护士给他打针止疼。
药起效很快,刻钟不到,江若后背冷汗就退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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