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越搭理越来劲儿,像块撕不掉狗皮膏药,非要黏在他身边不可,难道真是君悦那晚对他见钟情为爱痴狂?
那就更恶心。
在具死状惨烈尸体横陈于面前之时,还有心情风花雪月、儿女情长,究竟是什品种变态疯子。
空气中逐渐漂浮起淡淡松木味,本该令人放松困倦,可这房间床头夜灯似乎有些刺眼,照在眼皮上,扰人安眠。
刻钟后,虞度秋睁开道缝,眼珠转动,瞥向沙发椅上人。
柏朝姿势和神情丝未变,捕捉到他目光,淡淡道:“睡吧。”
“……你被这样盯着能睡得着?”
“君悦那晚你不就睡着?”柏朝露出丝笑意,像是达到某种目,发自内心愉悦,那双总是看不透眼睛里映着两簇灯光,明亮得有些单纯,“为什现在被盯着会睡不着?因为在意吗?”
柏朝没搭理他,绕过床头,走到床边单人沙发椅处坐下。
虞度秋莫名:“你干什?”
柏朝支着脑袋,看着他,说:“守夜。”
“……有病,不需要,回你房间睡去。”
“是你说不如守在你房间里。”
说:“只换不补,喜新厌旧,明天再给你套。”
“恋旧,给补。”
“别命令,不要新就算,以后都不会给你定做,自己想办法去。”
柏朝安静会儿,又问:“你要睡吗?”
虞度秋彻底闭上眼,随手挥:“嗯,你也去睡吧。”
“……你真恶心到。”虞度秋转个身,背对着他,也背对着光,眼前干扰因素终于没,他放空脑子准备入睡,“这爱装,那就装个够吧,明天晚上也来房间守着。”
“好,反正习惯。”
“习惯守着人睡?”
“习惯总是远远看着你。”
虞度秋:“……闭嘴,耳朵快吐。”
“随便说说,你还当真。”
“是,会当真,少爷。”男人眼神很专注,动不动,仿佛已经这样看他许久,“你每句话,都会当真,所以请你以后不要随便给承诺。”
“装过头,小柏眼狼,有点儿恶心。”虞度秋啧啧摇头,“对情话免疫,省省吧,你段位太低。要守就守着,可先睡。”
“嗯。”
虞度秋没再劝,彻底合上眼,调整个舒服侧卧姿势,打开香薰机,手习惯性地放在枕头下。
身旁传来窸窸窣窣声音,柏朝似乎下床,过会儿,顶灯啪地关,周遭陷入片漆黑。
虞度秋在黑暗中皱皱眉,睁开眼,正想起身去开小夜灯,突然间,床头方向亮起柔和暖黄灯光,映出道高大身形。
“你怎知道要开灯?”
柏朝转过脸,半隐于黑暗中:“那晚在君悦酒店,记得你是开台灯睡。”
虞度秋躺正,盖上薄被,舒舒服服地准备入眠:“记性不错,发现你功能挺多,可以身兼保镖、厨子、男佣。要是愿意再兼个床伴就更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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