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度秋这多疑性子不是天两天,更不是故意针对他们,他们俩当那多年下属,以后不出意外也会继续干下去,大可以不放在心上徒添烦扰,但新来……就不好说,被人再三怀疑,任谁心里都不好受。
车内风平浪静,人心暗潮涌动。
红灯倒计时二十秒,周毅准备起步。
“跟下车。”
“?”车内其余三人都看过去。
娄保国忙道:“谢谢大哥,想吃龙虾焖面!”
周毅:“有你什事!”
“行啊,就做焖面:让魏师傅做吧,你们今天都很累,别折腾自己。”虞度秋收回视线,躺进宽大皮革椅,摁着太阳穴闭上眼,“不用准备份,今天这事包不住,或许明天就上新闻,让斐华回去准备几个公关方案,晚点跟他还有几个经理开会商量。哎,该开会终究躲不过。”
柏朝:“那更该吃点东西。”
“同样话不喜欢重复两遍。”
晚上九点,辆普尔曼在浓稠如墨无星夜色下缓缓向西行驶,远方天际线仿佛张密不透风巨大黑网,静待愚蠢猎物自投罗网。
穿过闹市时,车子被往东车流堵得油门始终踩不到底。虞度秋看着窗外,手托着下颌,指尖轻敲自己脸颊,节奏分明。
依旧是那首歌。
靡丽城市灯火将他浅眸映得夺目至极,然而不过是浮光掠影,稍纵即逝,留不下点儿痕迹,更显得那双眼睛冷寂。
司机位周毅小心瞄眼后座,察觉几分低气压,路没说话。副驾娄保国忍不住,拍着饥肠辘辘肚子,闹铃似地每五分钟必催次:“老周你开快点儿啊,饿死,人是铁饭是钢,顿不吃娄爷亡。”
柏朝不管不顾,已经自说自话地下车,小跑绕过宽长车身,来到另边,顺利打开车门,弯腰探进后座,抓住虞度秋胳膊:“走。”
虞度秋讶异过后,失笑:“好端端这是干什?老周,你也是,怎给他开门?”
周毅手从开门键上讪讪挪开:“怎说呢,咱们仨里要是有人
“但同样人你会怀疑很多遍,对吗?”
虞度秋倏然睁眼,神色冷峭得夏日暑气瞬间退避三舍,车窗仿佛立刻能结上层寒霜。
“说过话已经是过去式,不会再变,但人是会变。”虞度秋目光重新挪向窗外万家灯火,“越耀眼光,越容易遮蔽眼睛。越亲近人,越容易忘记防备。”
车内时陷入古怪寂静,连娄保国也察觉气氛不对,偷偷给周毅使个眼色。
正逢红灯,车子停下,周毅接收到讯号,但也只能缓缓摇头。
周毅恨不得凹断换档杆塞进他那张喋喋不休嘴里,好在虞度秋没生气,瞧都没瞧上眼。
下班高峰期车辆基本都从市区往郊区开,他们已经尽量避开拥堵路段,车速还是提不上去,豪华配置毫无用武之地,到家起码再过小时。
周毅刚想询问要不要就近找家五星酒店解决晚餐,忽听后座另人问:“你饿吗?”
虞度秋闻言,稍稍有反应:“还行。”仍然看着窗外。
“你今天只喝几口冷汤。”柏朝扭着头看他,脖子受伤动作幅度不能太大,故而身体侧转些,样子有些滑稽,目光却很认真,“想吃什?回去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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