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凛带着穆家夫妇重回墓边,最后和空墓道别,夫妻俩看到那两杯无人喝酒,眼眶又红圈,说:“你们怕是再也没机会跟他喝杯。”
“没事,也不爱喝酒。”纪凛想必绞尽脑汁,可说出安慰仍旧无力。
孟兰也不想再说这些伤心话,转移话题道:“这花儿开得真漂亮
“不止他个人说,所有人都那说,你不也笑傻吗?徒劳地相信他还活着。”纪凛手指横在鼻下搓搓,仿佛很冷似地吸吸鼻子,可现在分明是盛夏,“王后没有留他活口理由,他发现他们犯罪证据,又不可能道出其他缉毒警察信息,对王后来说,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,活着是个隐患,死才安心。”
纪凛低着头,揉搓着自己手指:“虽然你们都瞒着,但其实已经知道——江学小区那间出租屋里,有穆哥血迹,是吧?”
虞度秋没作声。
“他们可能对穆哥严刑逼供……柏志明少根指头,会不会是他们处罚手段之?那穆哥……”纪凛手指被他自己搓得通红,仿佛在滴血,“他这个人很老派,不爱用电子产品,喜欢用纸笔写字,字好看,手也好看,听说市局需要写粉笔板报时候,都是找他写,如果他真被……那宁愿他死在那条雨巷里,少受点折磨。”
饶是虞度秋,在这样气氛下,也说不出嬉皮笑脸调侃话来,只道:“别自己折磨自己。”
来孟德斯鸠逝世,便由挚友妻子传承这习俗,所以,巴克龙酒因爱而生,既是友谊,又是爱情。请你和穆浩喝杯,很应景吧?”
纪凛避过这个问题,说:“不喝,你给他敬杯吧。”
虞度秋略露诧异:“喝口又不会影响工作,这点面子都不给?还以为们是朋友。”
“不是朋友不朋友问题。”纪凛踌躇会儿,无奈道出实情:“最近睡不好,在吃安眠药,不能喝酒。”
虞度秋怔:“什时候开始?”
“没事儿,承受得起……”纪凛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去看那墓碑,“话说,咱们该走吧?出来太久,还要回去再理遍案子。叔叔阿姨今天伤神,也该回去休息,去喊他们过来,最后和穆哥道个别。”他说完,便朝树荫走去。
虞度秋摩挲着手中玻璃杯,望着他离去清瘦背影沉默许久,轻叹:“他现在是具被责任感驱使空壳,丧失灵魂。”
柏朝封好剩下酒,回:“责任感也够,世界上哪儿有那多奇迹呢。”
虞度秋低低地哼声:“死去人不知在哪儿腐烂,不允许活着人也在面前腐烂。”
他俯身,将酒杯与花束块儿摆在墓碑旁,随后抽出两支花。
“姜胜绑架你那晚之后。”
也就是已经吃两周。
“是因为姜胜……还是因为王后那句话?”
“都有吧。姜胜死前对做那个鬼脸,反复出现在噩梦里,都怀疑他怨灵缠上,怪没救他出来。”纪凛接过杯酒,弯腰放到墓碑前,起身后,望眼不远处乘凉穆家夫妇:“王后在电话里说……他杀穆哥,那应该是真吧。还没告诉叔叔阿姨,怕他们听更难受。”
“他这说,你就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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