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知道。”虞度秋异常冷静，只是眼皮仿佛重得抬不起来，始终垂着，“你再叫，万
引来
人，们三个也会死。”
纪凛冲过去把攥起他
衣领：“你就这
轻易地放弃他？啊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虞度秋抬眼，黑暗模糊他瞳孔，看起来空洞无神，“问你……如果柏志明真追上来，们两个带得动两个人吗？如果带不动，必须舍弃个，你会选择丢下穆浩吗？”
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。
就算是死，纪凛也绝不可能让穆浩重回魔爪。
他咳得愈发剧烈，不得不用手捂住嘴，暗红血液从指缝间渗出来，淌下道道红痕，但他眼里却是含着笑。
“你只要记得……日夜轮换，四季交替，而心里……总是秋。”
他说完这句，踉跄着往后退步，消失在视野中。
矿井上圈天空阴沉灰暗，不见星光。
虞度秋讷讷地轻喊：“柏朝……？”
拂过柏朝脸，沾血污湿发却沉重得飘不起来，他深吸口气，突然发问，“你知道身上纹是什吗？”
虞度秋恍惚茫然地看着上方，失控感觉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，他被卷入其中，头重脚轻，难以呼吸，黑暗矿井成处深潭，他徒劳地伸手去抓那道唯光亮，身体却仿佛不断下沉，离对方越来越远。
柏朝自顾自地说下去：“柏志明让们在身上纹个代表罪恶图案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本……不要与伪善正义为伍……”
“姜胜是业火，刘少杰是恶龙，……纹个单词：fall……”
“告诉他，那是‘堕落’意思，意味着将永远堕落下去……直至地狱。”
而且相对来说，穆浩体重更轻，背起来肯定比柏朝轻松。
“他不想让们为难，也不想被们丢下，所以自己做出选择。”虞度秋语气平静得如既往，甚至浅笑下，“反正就算们留在这儿等人来救，也没有可以给他止血东西，他还是会死，不如发挥余光余热……”
纪凛用力摇晃他，怒得脖子上青筋,bao起：“你还有心情笑？你有没有良心啊！他是为你去死！”
“因为而死人又不止他个！”虞度秋毫无征兆地爆发，但依旧刻意压着音量。
回音在狭小
无人回应。
纪凛见状，加大分贝高声喊：“柏——唔！？”
他惊异地看向突然捂住他嘴人。
“……这里太空旷，不能太大声。”虞度秋放下手，转过身，摇摇晃晃地走到光照不到昏暗角落，靠着那片血迹斑斑石头，眼神涣散地慢慢坐下，“你去照顾穆浩，们等人来。”
纪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：“柏朝走！他会死！”
“但你知道……它还有另个意思……”
“这个纹身不会让堕入地狱，因为它代表唯信仰神明。”
“它只会再提醒，不能堕落，不能犯错，因为能长伴于神明身边人，定是干干净净。”
柏朝此刻眼睛很黑，像等不到白昼永夜。
“木槿明早可能不会开，它或许会腐烂在这堆淤泥里……可能也等不到这个秋天，你未必能找到完整尸体、带回去……但这些都没关系，你别在意，肉身不过是个载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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