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度秋端起床头柜上水杯,
虞度秋张大嘴,却发不出丝声音,眼泪狂涌,干嚎着扑上去抓那人手臂,脚下平地却突然裂开道巨大鸿沟,那人直直地坠入无底深渊,转瞬间被黑暗吞噬,杳无踪影。
虞度秋毫不犹豫地同跳下去,竭尽所能地冲破黑暗,伸长手臂,终于喊出卡在喉咙里那个名字——
“柏朝!!!”
……
门把手咔哒声被人拧开,周毅小心翼翼地推门探头,关切地朝房间里喊:“少爷,你没事吧?”
专家尚未踏入后门,乍然听见声巨大枪响,整座宅子跟着震震,房梁上陈年积灰簌簌而落,如同外头细细密密秋雨。
虞度秋耳边阵轰鸣,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他怔怔地抬头,透过朦胧泪眼望过去,只见个黑洞洞枪口正对着他,缕若有似无薄烟升上半空,被人吹散,显露出张陌生又熟悉脸:
方面大耳,皱纹横生,眼神如同淬毒般,凶戾地盯着他。
是柏志明。
不当心,在虞度秋稚嫩脖子上刮出几道血痕,他却毫无察觉,只顾着虚张声势:“你们别、别过来!”
虞度秋感觉脖子上有液体留下,伸手抹下——暗红,粘稠鲜血。
他长这大,头回看见自己血。
这瞬间,恐惧才真真切切地侵蚀他大脑,多到从眼睛里溢出来,混入他滚落无助泪水,蔓延至他整张脸上。
从警察看来,这个惊惧地哭出声弱小人质,随时可能被走投无路绑匪割断喉咙、射穿脑袋。
半晌无人回应,周毅不放心地往里走几步,来到灯光敞亮内室,看见原本应该在睡觉虞度秋坐起来,倚靠在床头,急喘着气,湿润眸中仍浮着未散情绪,涔涔冷汗将长发粘在脸和脖子上。
“少爷……”周毅听到他刚才喊名字,心里大概清楚怎回事,但也无能为力,只能笨拙地劝,“没事少爷,你已经回来,安全,和阿保都在外边守着呢,放心睡吧。”
虞度秋眼神茫然地看着他,意识逐渐回笼,闭上眼慢慢平复喘息,冷汗点点蒸发。再睁开时,眼底已是片沉寂。
“……联系到他吗?”
“没有……小柏手机直是关机状态,可能没电。”周毅尽量挑好听说辞。
怎会是柏志明?那刚才射中是……
虞度秋猛地呼吸滞,仿佛猜到什,缓缓扭头——
杨永健不在他身后,取而代之是张更年轻英俊脸庞。
然而毫无生气。
额头中央子弹直径小洞里尚未流出鲜血,那人就无力地松开手,仰面朝后倒去。
虽然得到命令是尽量抓捕绑匪,这起绑架案没那简单,需要审问绑匪。可眼下人质受伤,绑匪情绪激动,且现场环境不利于营救人质,他们每迟疑秒,年幼孩子可能就会命丧于此。
所有警察神经都高度紧张,死死盯着绑匪手中刀和枪。
等在屋外谈判组专家收到指挥中心指令,准备出面。
就在这时,杨永健终于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割开伤口,震惊与懊悔涌上心头,他迅速从时糊涂中脱离,下意识地扬手,挪开抵着虞度秋喉咙刀子:“少爷,抱歉,——”
“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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