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铮置若罔闻地按下打火机,点燃烟头,笑着说:“没爹没妈小杂种,果然没教养。”
柏朝瞳孔骤缩,突然发难,把揪起他衣领:“你再说遍?”
费铮举起双手:“稍安勿躁,也被这骂过。”
“你被骂关屁事。”柏朝甩开他,指着他鼻子恶狠狠地警告,“这次放过你,没有第二次。”
费铮整理好衣领:“挺喜欢你脾气和胆量,能屈能伸,是个做大事,不像柏志明另两个草包儿子,除当替死鬼,点用处没有。”
费铮把钥匙往茶几上扔:“因为这房子是买,借朋友名字,警察查不到头上。”
“以为你会住在离你老板更近地方。”
费铮笑笑:“平时是住他家,周末偶尔回来。你坐,去倒茶。”
柏朝发现他有项很特别本事,就是无论与熟人、陌生人、甚至是敌人相处,都能泰然自若。
这种淡定与虞度秋冷静不样,虞度秋虽然也总是谈笑风生,但他给人距离感和压迫感很强。他之所以无畏无惧,是因为即便天塌下来,他也有自信撑起来。
被堵无形屏障隔绝,听着十分遥远,确实是做坏事理想地段。
费铮却没有在巷子内停留,突然在扇旋转铁门处右转,进居民区。
柏朝抬头看眼小区建筑样式,略感意外——费铮竟然带他来江学小区。
这里是柏志明与姜胜接收海外邮包地方,是开始囚禁穆浩地方,也是费铮杀害黄汉翔地方。警方不知查过多少遍,早已在出租屋内安装摄像头,若是有人进入房间,市局第时间就会收到警报。
敢回这个地方,真够胆大包天。
柏朝冷哼声当做回答。
对待不同罪犯,博取信任方式也不同,像柏志明那样阴险狡诈、不甘人下,讨好服从是最佳手段;裴鸣那样谨小慎微、急需认可,不断地肯定他、安抚他就能起到效果;而对于费铮这样狂妄自大、残忍古怪,或许只有同类人能吸引他。
目前看来,计划很顺利。
费铮点烟,却没抽,走到窗台边上,把烟插进个香炉里,顺手点燃两炷香。
难
而费铮更像是不在乎天塌。
这令他呈现出种洒脱又冷血处世态度,对谁都亲切礼貌,但同时对谁都能痛下杀手,反正人类最终都是要死。
当然,以上只是猜测。
厨房传来咕噜咕噜烧水声,费铮等水开后,简单泡包红茶茶包,端到小客厅来。
茶水太烫,也不知有毒没毒,柏朝暂时没动,见他从刚买烟盒中抽出根香烟,忍不住说:“抽烟去室外,别熏到。”
然而费铮并没有他想象中那猖狂,带着他七拐八弯地避开监控,进另栋楼。楼内没有电梯,他们走楼梯到顶层六楼,费铮接着掏出钥匙开门。
动作那自然流畅,仿佛回自己家样。
柏朝走进去,诧异地发现,这间屋子真可以被称为“家”。
尽管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平,但厨房、客厅、卫生间、卧室样不缺,家具也布置得井然有序,窗台上甚至养着两盆绿萝,青翠油亮,显然平时有人照料。
“警察居然没查到你租这间房?”柏朝问,“记得他们之前把整个小区租户统统查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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