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度秋与柏朝同时心中跳。
这话不对劲。
周毅和娄保国什品行,洪良章再清楚不过,绝不可能干出临阵脱逃这种事。而且自从回国,虞度秋特意叮嘱过他们二人,缅甸之行与案件相关不许向任何人提起,事关重大,他们心中自有分寸,就算有怨气,也不可能大嘴巴地说出去。
分明已经彻底决裂,洪良章怎会帮他们打掩护?
“没看到海上有人影,应该还在船上。”费铮仍不放心,命令两名下属:“去搜搜,除他们,还少两个船员,看看是不是藏在下面几层——书彦,你还好吗?”
洪良章怔半天,眼眶迅速红,仿佛虞度秋这句话不是在关心他,而是在狠狠剜他心头肉。他痛苦地偏过头去,声音哽咽:“少爷……、对不住你……”
“哐哐!”费铮用手上枪敲敲船身,打断他们对话:“没时间给你们道别。柏朝,把他绑那儿去。”
柏朝依言照做,走到船头,放下怀中人,将虞度秋与其他船员绑在块儿。
虞度秋双手背在身后,忽然感觉手里多样坚硬东西,圆环状。
他眼睛眯,薄唇小幅开合:“当心被发现。”
钟前眼睁睁地看着他船员被持枪劫匪赶到这儿,绑在主甲板外圈护栏上,但奇怪是,那两名新来船员不见。
甲板上除走来走去那名小年轻之外,还有两人也行动自由。大副记得,其中位是虞度秋客人,此刻不知是被太阳晒晕还是被船晃晕,正有气无力地坐在背阴沙发处休息,下属在为他扇风擦汗。
楼梯处忽然传来嗒嗒脚步声,紧接着,另外三人也登上主甲板。
洪远航见为首那人,立刻冲过去紧张地问:“爷爷呢?你没把他怎样吧?按你指示把东西送来,你不能言而无信啊!”
费铮指指身后:“别急,这不就来。”
杜书彦看起来并不太好,脸色发暗,直冒虚汗:“有点恶心……可能是刚才晃得太厉害,晕船……”
费铮:“你坚持刻钟,很快完事。”
虞度秋正在思考他口中“事”是指杀自己还是别
柏朝飞快地回:“顾好你自己。”
费铮环视圈,清点甲板上人数,突然发现不对,立刻回头问:“那两名保镖呢?”
洪远航刚取来医药箱,正给他爷爷处理伤口,闻言回:“不知道,没看见他们,可能跳船逃跑。”
费铮似乎不相信:“他们弃主逃跑?洪伯,你觉得有可能吗?”
洪良章面如菜色,沙哑道:“他们从缅甸回来之后,经常跟抱怨这份工作太危险,不小心就把命搭进去。小周有闺女,阿保有喜欢姑娘,不想命丧此地,也很正常。只不过是拿薪水办事,没义务送死。”
柏朝回头看,洪良章颤巍巍地扶着楼梯扶手上来,额头似乎磕破皮,用手帕捂着,渗出片猩红。
印象中他从未如此佝偻过,背和脖子上似乎压着千斤铁,低头从他们身侧擦肩而过时,连眼睛都不敢抬。
“洪伯。”虞度秋冷不防地喊声。
洪良章猛地停滞,苍白皱皮嘴唇嗫嚅片刻,声若蚊蝇地回句:“诶,少爷。”
虞度秋轻声说:“仓库里有医疗箱,你让人拿来,先止个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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