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脖子像机器人似地咔咔扭过去，看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杜书彦，手臂随着小艇起伏微微晃动，仿佛要举起枪来。
杜书彦吓得泣不成声：“别、别杀
！”
“书彦……咳咳……”费铮已经咳不出血
，脸色像纸
样苍白，面颊凹陷下去，仿佛里头血流尽，肌肉撑不起这副破败皮囊，“以为……你没那
多心思……会许些……很好愿望……”
“可是，你每个愿望……都在加重罪孽……”
“罢……满足你……最后个愿望……就当……再做回好人吧……哈哈……”他纵声大笑，整个胸腔都在剧烈震动，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，居然颤颤巍巍地抬起握枪手。
两位王后，相似多舛命途，相似复仇之恨，本该殊途同归，却抵达截然不同终点。
原来这场棋局，在它刚开局那刻，他就已经赢。
因为他拥有颗，愿意为他而坚守底线、从未被仇恨蒙蔽王后。
[这个纹身不会让堕入地狱，因为它代表唯信仰神明。]
[它只会再提醒，不能堕落，不能犯错，因为能长伴于神明身边人，定是干干净净。]
，看表情，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意识恍惚，话语连贯性也越来越差：“柏朝……其实……你说没错……从杜伟明那儿知道……父亲……不算无辜。”
柏朝背对着他，副懒得理他样子，只顾着护好怀中人。
虞度秋扯扯他衣服：“喂，他喊你呢，你搭理他下，想听后续。”
柏朝无奈，只好暂且松手，转过身朝着费铮，面无表情道：“你知道也无法回头，因为你已经为复仇而犯罪，只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，将自己罪过转移到别人身上去。”
费铮拧起满是血污眉毛，似乎很不解：“你怎知道……过去？”
纪凛立刻高度紧张，随时准备爆头。杜书彦以为他要杀自己，害怕得尖声大叫。
然而费铮枪口没有对准杜书彦，也没有对准他们中任何个——
那个黑漆漆洞口，抵在他自己额头上。
其余人统统骇然发怔，不明白他在发什疯。即便在劫难逃，费铮也绝对不会是畏罪z.sha胆小之
虞度秋从背后拥过去，摸到那个纹身位置，附耳低言：“你做得很好……允许你，永远留在身边。”
柏朝侧头浅笑：“谢谢少爷。”
娄保国看着虞度秋手所放位置，陷入良久沉默……
幸好纪凛此刻背对着他们，否则枪口可能就变向。
也幸好费铮已经看不清眼前景象，听柏朝回答，连咳数声，艰难地扯出丝笑：“是啊……无法回头……可原以为……找到慰藉……”
虞度秋也问：“你怎好像很解他？”
“猜。”柏朝说，“你也猜到，不是吗？他想回到过去，想重返光明，可他已经沾上洗不掉污点，无法见光，否则为什不恢复真实身份？”
虞度秋盯着他坚定侧脸，逐渐明白什，避开纪凛，低声问：“这就是你没有亲手杀柏志明原因吧？”
柏朝蓦地怔，然后微不可察地点头。
虞度秋轻笑：“费铮说你们是同类……还真没说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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