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朝整张脸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,越压越低,直至嘴唇触碰到柔软面颊,像虔诚亲吻神祇朝圣者:“嗯,懂。”
“看你还没懂。”虞度秋转过脸,正对着他,“受这重伤,你就这样安慰?当三岁小孩吗?”
柏朝看他眼神就像在看个无理取闹小孩,沉沉地笑两声,再度低头,这回找对地方:“先提醒你……病房装监控,医生和警察都能看到,他们怕你出事。”
“说呢,你怎不上床抱着睡,不像你作派。”虞度秋勾住他脖子往下压,“管他们……亲爱人……又不犯法……”
外科主任办公室内,孙兴春沏壶龙井,招待远道而来老友,边坐到自己工位上打开电脑,边捶着腰抱怨:“你那不省心孙子,这几个月给惹多少麻烦,会儿送来个伤员,这回更厉害,把自己送进来。住个院也要搞特殊,装什监控,谁敢到地盘来害人,第个弄死……”
柏朝摇头:“你睡天,从昨天下午到今早,没吃过饭,洗完澡就直在这儿陪着你。”
“仅此而已?”
“……不然呢?”
虞度秋皱眉:“起码为流几滴泪吧。”
柏朝笑:“孙医生说,骨折养几个月就好,也知道你没有生命危险,只是太累才睡到现在。当然担心你,但要是这样就哭哭啼啼,怎成为你依靠?”
孙兴春话音戛然而止,瞪大眼珠,被监控中实时画面狠狠震住。
“给你添麻烦,这两个小子心都太野,也管不住啊。”老友端起茶杯,不忙着喝,不知从哪儿掏出个苹果,放在桌上,微笑着欣赏画面中相拥二人,“好在都平安长大。替把这个转交给柏朝,他会明白意思,就不打扰他们。”
“啊?你不去看看你孙子吗?”
“不,免得小崽子紧张,被家那小机灵看出破绽来。”老友吹走热气,浅呷口热茶,缓缓叹气,仿佛完成件大事,如释重负,“熬这多年,就差最后关……能不能治住那无法无天孙子,就看他本事。”
“那醒你也不激动?”虞度秋对他淡定表现十分不满,“这可是迄今为止受过最严重伤。”
柏朝愣愣,渐渐反应过来,坐到他身边,弯腰俯身看他,眼里含着笑意:“你是在对撒娇吗,少爷?可是……当时死里逃生回到你身边时候,你好像也没有很激动?也没为流过泪吧?”
虞度秋冷笑,牵动腰部淤伤,轻轻倒抽口气:“没良心白眼狼……才过个月,就忘那晚有多纵容你?何况……你怎知道没掉过泪?”
柏朝从他抽气开始就心疼,听后边话,哪儿还有心思反驳他,眼神立刻软下来:“你真哭?”
“说过,这辈子不会再为任何人哭。”虞度秋捕捉到他眼中掠丝失落,慢悠悠地接着说,“所以预支下辈子份额而已,下辈子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,也就是说,你不能再让伤心,听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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