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柊始终没抬起头来，慌不择路地要走，还没走到那
簇昏黄
灯光下，左手腕被拉住
。
“别走。”尹谌说。
唐柊先是愣，随后便停下脚步。
他要求唐柊从来没办法拒绝。
被扯着手腕拉回原地，唐柊强迫自己抬起头，突然发现，尹谌和他面对面时永远都是俯视姿态。
尹谌往后退步，看见黑暗中倏然变得黯淡眼神，脚尖动动，不知该不该再上前步。
唐柊垂低脑袋，细碎额发遮住神情。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过来：“生日礼物，自己做，没花钱……希望你喜欢。”
沉默在漆黑狭窄空间里蔓延，安静得能听见对方呼吸声。
好像过很久，又好像只等须臾瞬，尹谌伸手把钱包接过去。
之后又是段难熬寂静。
对此尹谌没有发表意见，因为他不仅不知道母亲想听什
，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有没有把自己块儿骂进去。
就跟上次骂Alpha都不是好东西样。
吃过饭在房间里看下午书，尹谌打算出去走走。
以前在首都时候，假期没事做他就出去打球，碰到熟人就起打，碰不到就自己玩，光投篮他就能个人玩好几个小时。
尹谌没忘自己现在是“不会打篮球”人设，在离家最近篮球场边上坐会儿，帮几个把球打到场边初中生抛几回球。太阳落山时候，他双手插兜个人往回走。
面色沉下来，暗灭屏幕，把手机放回桌上。
中午吃饭时候，林玉姝问：“上午你爷爷是不是给你打电话？”
尹谌“嗯”声。
“他让你回去？”
尹谌：“
没答应。”
唐柊不知道事情怎会变成这样，切都被他搞砸。
他不该来，更不该指望从别人身上获得哪怕零星点安慰。没有人有这个义务，他个人难过就够，不该把这几近崩溃情绪带给别人。
他以为自己在笑，直到看到尹谌错愕表情，才知道自己现在样子有多难看。
就在几个小时之前，他差点变成跟那个女人样疯子。
“那……先走。”
路过成衣店，他又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看，门开着，没有人进出，唐柊可能不在家。
只看眼就收回目光，尹谌不否认自己最近在躲着唐柊，阻止自己接他话，克制着不让视线总往他身上移。
因为尹谌不知道这种下意识行为是信息素潜在吸引，还是出自本心渴望。
走到楼下天已经半黑，橙黄灯光投射在冰冷地面，尹谌脚刚踏进楼道，被从拐角黑暗处蹿出来人影吓跳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来人比他矮大半个头，声音带着浓重鼻音，“来晚……对不起。”
林玉姝点头：“没答应就好，他叫你回去只是为维护面子，怕旁人知道说闲话。”
尹谌想起电话里来自个少年声音，还有那声热情“哥哥生日快乐”，自然能猜到是什闲话。
“那……你爸呢？”林玉姝又问。
经过上次事，林玉姝近来收敛很多，至少没在尹谌面前再歇斯底里。尹谌知道她心里还是在乎，只说：“他给打钱，让想要什就去买。”
林玉姝听完冷笑：“有其父必有其子，亏欠别人只会用钱补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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