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戟点头:“你做?”
“嗯,做。”虞小满难得听他问自己点什,忙接话道,“昨日里弄来几根竹子,连夜劈开做骨架,虞桃……就是丫鬟也有帮忙。”
陆戟又点点头,垂眼看会儿手中风筝,不再言语。
他神情分明与平时无异,可不知为何,虞
陆府宅院占地几十亩,即便亭台楼阁无数,放个风筝还是耍得开。
加之虞小满旁不会,玩东西上手比谁都快,在虞家村他就是那帮垂髫小儿老大,这会子威风不减,阵疾跑将风筝放得老远老高,虞桃在边上高兴得拍手直跳。
刚要把风筝线送到虞桃手里,风向忽变,飞上半空风筝偏方向,线绳缠在颗高耸松树枝上,鱼形风筝在空中打几转,落叶般直直朝下坠落。
顺着线摸到那颗碍事树,眼看风筝落在墙之隔外头,虞小满生怕它被路过孩童捡走,连忙追出去。
陆府后门外是条名为锦花巷子,虞小满乘轿入府走便是此处。
。
“能在这里碰到大嫂,当真是天定缘分。”浪荡子开口就没句中听,先行挡虞小满去路,“别着急走啊,春色满园风光正好,陪小弟面欣赏面边吟诗作对如何?”
虞小满干脆道:“不识字。”
陆钺先是愣,随即爽朗大笑:“难怪大哥瞧不上。”说着凑近几分,以扇掩唇,“就不同,没那些个光风霁月心思,只稀罕大嫂皮相,光瞧着大嫂皓齿明眸、肤若凝脂,就……诶哟!”
无论吃几次亏,陆钺仍是栽虞小满手上。这回又是水草捆脚,不同是他还没挪步子,就被拽个狗啃泥。
当时春寒料峭尽显萧瑟,此刻花满枝头姹紫嫣红,沿途寻着寻着,目光就被路边树木花草吸引去。
在被泥土掩盖几片红粉落花前定住脚步,抬起头,虞小满非但看见墙头千叶桃,还看见前方不远处身着靛青长衫坐在四轮车上男子,与他执于手中风筝。
今日休沐,陆戟时间几乎都消磨在书房里。
方才觉得乏,出来转转,行至巷道便听得院墙内欢快笑闹声,仰头见只鱼风筝飞在头顶,不由得盯着看许久,直到它缠树枝,虚虚晃晃地掉在地上。
虞小满快步上前,临到陆戟面前又胆怯似放慢脚步,嗫嚅着问:“这个,是你捡到?”
“好你个不识抬举村里泼妇!”陆钺呸掉几口泥,坐在地上骂道,“哪里比不上陆戟那个瘫子,你竟敢而再再而三拒绝!”
虞小满已经走出去几步,听到陆戟名字,终是没忍住,返回来抬腿冲陆钺踹去,脚正中肩膀,让他还没爬起来又骨碌碌摔回去。
“他名也是你叫?”嫌裙摆碍事,虞小满干脆撩起边揣在腰间,昂着脸居高临下地看陆钺,“你问哪里比不上他?那就告诉你——他处处比你强,身体棒武功强学问好,连脸蛋都生得比你俊朗万倍有余!”
许是发通火,气息顺畅原因,这天虞小满胃口大开,午餐用两碗白米饭,放下筷子就跑到院里中气十足地打套五禽戏。
打完还觉不够,正巧虞桃把昨日两人起做风筝拿出来,说浆糊晾干可以用,虞小满便撸起衣袖接过来,绑上绳子开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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