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桃开口就没好气
他屏退左右,连段衡都遣走,独自人行在曲折小径中,仰面望残阳,低头看落花,意外心平气和。
此刻身处竹林深处,他曾在这里遭遇过袭击,支破空而来箭几乎贴颈侧而过,若不是他耳聪目明反应机敏,怕是早命丧于此;
往前便是他从前爱去池塘,为求幽静,他能在那里待整天,可有回他不过打个瞌睡,便有人自身后猛推四轮车,幸得他握根树枝在手,忙用它卡轮子才避免落入池中。
三年来这样事不胜枚举,且最后都揪不到人更遑论查出受谁指使,结果便是陆戟被迫提高警戒心,明明在自己家却提心吊胆,活得还不如池塘里鱼儿快活自在。
四下无人,陆戟双目涣散失距,头回露出类似迷茫神情。
悲痛中,过许久才打起精神回顾当时状况,越想越觉得蹊跷,从地点、周遭人再到被砍伤位置和时机,发生理由充足到令人找不出错处。
越是完美过程越是让人起疑,像是有人在背后手主导。
于是陆戟自己暗中调查同时,拜托沈寒云也帮他留意,有发现便告知于他。然此事牵扯甚广,下及军队上达朝廷,均为调查对象,甚至坐在龙椅上那位也不能放过,是以查这许久,才取得点眉目。
“说来也巧,前些日子去趟关中,与那边驻扎军队有联系,可巧那儿有你带过支队伍,有几个人惦记你领队有方待他们又好,便同他们聊聊,你猜怎着,他们说,三年多前那场边关战役之前,曾有几名祖籍京城士兵加入队伍,那场战争后便不见人影,也不知是通过谁进来,又是谁准许放出去。”
按说此类军队人员流动应该通过当年身居将位陆戟之手,可陆戟对此毫无印象,带兵打仗动辄千万兵马,他也不可能挨个点名查验。
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从前他不知收敛锋芒成众矢之而不自知,眼下他残腿,失去切,再没争抢力气,为何还有人紧紧咬住他不放,非要他死才满意?
这三年竟活得比之前十九年加起来都要疲累,送来饭不可轻易入口,睡觉也不得安稳,近来由于服从家中安排娶亲稍有缓解,还以为可以松口气,昨日竟不慎喝下加那种药茶水……
想到这里,陆戟驱车向前,打算回自己院子,把今早没顾上问几个疑点问清楚。
到地方,虞小满没找到,先碰上他身边丫鬟。
“哟,这不是咱们大少爷吗?真是太阳打东边落下,稀客呀。”
思忖后,陆戟意在确认地问:“祖籍京城?”
“对,当时听到这儿就知道此行必有收获。”沈寒云合扇子,“经过番借喝酒交朋友为名刨根问底,你猜又怎着?”
陆戟蹙眉,耐着性子等他说。
与陆戟多年好友,沈寒云自是想帮他找到害他元凶,便也不卖关子,将搜集到情报尽数告知:“那几人跟新兵走得还算近,聊过几句,问他们打京城哪家来,他们个都不肯说,谁想有回驻扎关外分发家书,让那几人眼尖瞧见信封上“冯”字……没错,你继母那个冯,这就巧不是?”
天将暗时,陆戟回到府上,原打算直接去书房,想到今早混乱场面,心生抵触不愿前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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