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太夫人原本邀就是他们小两口,只是陆戟这些日子都不着家,说不上话,到地方陆戟先向太夫人赔罪,说近日忙,还望奶奶谅解。
老太太见他来就不气,眉开眼笑地招呼他坐下:“方才还让小满看紧点,别让你跟那群纨绔学坏,去那些花街柳巷乌烟瘴气地方寻乐子,小满说你忙,没空去那些个地方,啧,你俩当真是心有灵犀,连糊弄老人家都想到块儿去。”
虞小满忙道:“他同说过,这阵子忙。”
知是帮他解围,陆戟跟着应声,太夫人笑得更合不拢嘴:“好好好,你们小夫妻条心。”
说是席面,实际上
见他魂不守舍,虞桃撞下他胳膊:“事情不都水落石出吗,这两天大少爷怎还不到院子里歇息?”
虞小满回过神来,望天眨眨眼睛:“许是忙吧,反正睡哪里都样。”
随口说,倒是蒙对实情,陆戟这些天委实忙碌。
自沈寒云处得知那条重要线索,有头绪,他便着手开始查当年事。
身边可信赖人不多,陆戟差几人暗中看住京城冯家,其余便只能自己出手,因而进度缓慢,明知这次云萝闹事与冯曼莹脱不干系,却碍于证据不足,行动度受阻,难以进行。
夜半,独自躺在床上虞小满想起,璧月姐姐也曾用“薄情”二字形容陆戟。
方才云萝也这说他,令虞小满不禁茫然,只因自己记得,他不记得,就能怪他薄情吗?
只因自己动心,而他没有,便也能视作薄情吗?
对此虞小满既无法苟同,又能对这份不甘感同身受。他习惯直来直去思考,这样自相矛盾拉锯让他心烦意乱,头都想疼也没得出合心意结果。
虞小满索性翻个身,掀起被子蒙住脑袋,嘴里念着不想不想,过约莫刻,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不过好在这回没让冯曼莹得逞。将那挑起事端药粉洒在练武场外面空地销毁时,陆戟做假设,如若切按她们计划发展,云萝下药成功,按府上规矩至少抬做妾,得冯曼莹如此大恩惠,云萝必定更加听令于她,身边被安插这样个人,以后怕是怎样死都不知道。
碰上这种事,不后怕是不可能。
段衡今日还起大早烧香拜武神,陆戟路过时听他碎碎叨叨地念着什“幸好大少奶奶来得巧”,这倒提醒陆戟,这阵子光顾着忙,有些话尚未同虞小满交代。
遂陆戟今日提前散值,前脚刚进得院子,后脚就听虞桃扯着嗓门嚷嚷:“大少奶奶被太夫人请去玩儿啦,今儿个咱们院子没吃食,大少爷您不如移步去太夫人那边蹭顿饭吧!”
陆戟便去。
过得两三日,云萝被发卖出府,虞小满自是没去送行。
据虞桃说,云萝整个人都瘦脱相,身上伤尚未痊愈,走路瘸拐,被两个小厮架到门口还赖着不肯走,嘴上嚷嚷着“是大少爷人”“才是你们少奶奶”之类,场面好不滑稽。
虞桃当笑话讲,虞小满却笑不出来,只问:“那大少爷,有没有去送送她?”
“当然没有,”虞桃说,“大少爷是何等身份,岂会送下人出门?还是犯事下人。”
虞小满回头也觉得答案显而易见,问等于没问,点点头,站在门廊下继续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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