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不通人情世故,两条臭鲤鱼话虞小满还是能听懂几分。
吃什……陆戟不是早就吃到嘴吗?
虽说是虞小满自儿个送上门,对方万个不愿意,不然也不会避而不谈。
想到这里,虞小满撇嘴,心道你当时不是挺来劲,亲,还掐着腰这样那样,塞肚子鱼宝宝。
脑海中不期然忆起新婚次日奉茶场景,“生养”二字冷不丁冒到嘴边,虞小满倒吸口气,险些咬自己舌头。
小甲离得远远:“哼,明明就是为你陆郎!”
小乙帮腔:“总有天,你陆郎会把们俩抓去杀吃!”
虞小满连连摆手:“不会,陆郎不是那种人,你们先前还帮他找络子,他会记得这份恩情。”
“他又不晓得络子是谁寻,若是知道,说不定以为俩是鲤鱼精更想炖吃呢,你也小心点吧。”
这话提醒虞小满,陆戟虽知道他是男子,却还不晓得他是条鱼。
原以为只是应付事,谁知陆戟当真将那蛋络子随身携带,带就是半月有余。
弄得虞小满羞愧不安,某晚趁陆戟先睡,偷摸把绑在四轮车上络子摘,修修补补看着没那粗陋,再绑回去。
次日用早膳时,陆戟放下筷子,将那络子捞起来捧在掌心端详,半晌不言语。
虞小满如坐针毡,最喜欢菜包子也吃不香。到底没憋住,在陆戟即将出门时跟在后头说:“络子昨晚打理过,这样带出去不至……丢人。”
说着瞥眼陆戟剑柄上拴着梅花络子,心里直冒酸水。
三伏天,恰逢陆戟休沐,虞桃张罗着在院里槐树下铺蕉叶让主子纳凉歇息,虞小满盘腿坐在上头,壮着胆子又瞧向坐在不远处陆戟,视线比平时往下那点点,不偏不倚落在腿间。
然后从脸到脖子霎时红个彻底,好似变成条在烈日下呲出火星子烤鱼。
沈寒云进到院子里,看见便是相敬如宾夫妻俩,个蹲在树底个坐在屋檐下,个面红耳赤个气定神闲,怎瞧都不像对儿。
“哟,出来纳凉呢?”沈寒云亮亮手中东西,“有吃有喝有地
缩起脖子环抱住自己身体,虞小满惊恐道:“肉很柴,不好吃。”
小甲小乙载欢载笑,在水中溅起串串水花:“你可真好骗啊真好骗。”
虞小满懵懵懂懂。
“陆大少爷们从小看到大,他向不爱吃鱼。”小甲说。
“不过你这条小笨鱼白白嫩嫩又好欺负,指不定哪天他就换口味,把你就地正法拆吃入腹呢。”小乙说。
按陆戟性子,虞小满猜他多半会道谢,或者应声表示知晓,总之不会让自己难堪。
果不其然,陆戟转过身,薄唇轻启,说却是虞小满没想到话:“原先,也不丢人。”
转眼进六月,盛夏酷暑,烈日当空,别说人受不,虞小满作为条冷水鱼也热得够呛,凡有空闲便溜到池塘边泡水纳凉。
他给两条鲤鱼取名,条叫小甲,条叫小乙。自他吃鱼之后,小甲和小乙就不怎爱搭理他,说他满脑子陆郎,都不管它们死活。
“怎会不管你们?”虞小满委屈,透明尾鳍在水里甩来甩去,“吃鱼是迫不得已,小口,就小口,回头就吐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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