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虞小满,方才还心往处想好友之间仿佛凭空多出道嫌隙,时间两人具是无言。
半晌,沈寒云无奈道:“只想他过得好……他本不该待在这里。”
“那他该待在何处?”陆戟问。
沈寒云险些脱口而出,临到嘴边还是改主意:“天大地大,他合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困在这勾心斗角后宅内,他怎会开心呢?”
听闻开心二字,陆戟思绪忽而飘往数月前暖春。草长莺飞,碧空如洗,条幽深巷道,只鱼形风筝,个推着自己奔跑少年,扭头时,暖风拂过他妍丽面孔,撩起他如丝黑发,如今想来竟还历历在目,犹如发生在昨日。
“别装,知你压根不怕。”沈寒云说。
陆戟看眼那满箱珍贵药材,眸底蒙上寒霜:“死过回,自是无甚可怕。”
听得沈寒云心凉又心惊,他将得来新消息自怀中掏出:“先不忙说这话,你对自己没信心,至少也得对有点儿,咱们筹谋这久,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。”
申时将过,守卫士兵站在门廊五仗开外,听不见屋里丁点动静。
聊两个多时辰,沈寒云口干舌燥,起身打算去那贵妃榻上躺会儿,见上头被子都没叠,愣下,扭头问:“昨个儿你没回家?”
急送往边关,而后叹息道:“朝中正值缺人之际,若是爱卿还能上得战场,朕何至如此操劳。”
陆戟福身道: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下官已不堪大用,得皇上赐予官位保障衣食起居,便心满意足。”
皇帝对他今日所言似乎很满意,大手挥赏赐车奇珍异宝,还亲自将人送到宫门口。
临上马车前,皇帝提点般地说:“如今除却边关偶有动荡,倒也算海晏河清天下太平,陆家满门忠良,战功赫赫垂名千古,眼下你爹也自边关退下回归朝堂,这般舒坦日子,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。”
陆戟眼中平静无波,淡声应道:“皇上说是。”
陆戟尚未寻到答案,沈寒云等不住,问:“那你今日回去吗?”
已经决定好事,陆戟说:“不回。”
话音方落,忽闻天边道闷雷,自推开窗向外望,午间还晴空万里天,此刻风云变幻,犹如打翻墨池般黑云压城。
囤积在云层中水催促黑夜提前降临,场雨就要来。
此时另边,城外宿桥旁,虞小满仰头望着低矮阴沉天幕,不像周围路人那
陆戟面上也显露疲惫,闻言只“嗯”声。
“怎?”沈寒云不明状况,“你俩……闹别扭?”
“不曾。”
“那为何不回去睡?留他人在家,当心再被那帮下人嚼舌根。”
陆戟抬眸,看向他。
回到练武场,沈寒云早已静候多时,见陆戟进来,起身迎上前:“皇上可曾为难你?”
陆戟摇头:“不曾。”
关门,屏退旁人,沈寒云面露戾色,轻哼声:“他倒打得手好算盘,需要你时派你浴血沙场,把你往龙潭虎穴里推,见你功高盖主得军心又忌惮,睁只眼闭只眼瞧着你被人算计也不施以援手。”
从刚端进屋赏赐中拿盒千年人参出来,沈寒云嗤道:“拿这些东西就想堵住你嘴,呵,拎不清。”
如此大逆不道话只敢在这里说,陆戟还是劝道:“隔墙有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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