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仿佛就此停跳,陆戟气息颤抖,哑声唤他:“小满……小满……”
偷袭者见捅错人,匕首也顾不上抽走,连滚带爬地跑。
无人抽得出空去追。
歪在地上灯笼发着微光,虞小满许是吓坏,又许是痛感迟滞蔓延,眉心蹙起,喘得很急,两片唇都在哆嗦。
即便如此,他仍固执地背朝袭击方向,将丑恶与鲜血留在身后。
说到半,忽闻急促脚步声自路旁竹林窜出,猎猎风声混着枝叶摩擦粗粝响动,人声都被稀释得模糊不清。
虞小满听觉敏锐,视线亦比凡人清明,道反射自刀刃寒光闪过,他立刻意识到危险,丢手中灯笼,推着四轮车侧过身。
陆戟与他几乎同时有所察觉,奈何腿不能行,手臂刚背到身后捉住虞小满只手腕,并未来得及发力令他转向,偷袭者已经跑到跟前。
“去死吧你这个瘫子!”
与陆钺嘶吼同时落入耳中利刃刺穿皮肉声音。
,就你这不成器鬼样子,拜相封侯也没家世清白姑娘肯嫁你!”
提及封侯,陆钺想到陆家世袭爵位,想到母亲叮嘱,眼珠转:“那爹你便将爵位早些给,不然真讨不到媳妇儿,您面上也不好看。”
“你——!”陆老爷着实被气个不轻,甩手负于身后,“回去告诉你母亲,别再妄想此事,论长幼论贤才,这爵位都该是你大哥。”
言罢便大步往里去,留陆钺独自呆立原地,脸难以置信。
误打误撞听到这番对话,虞小满心里舒泰,回院路上推着陆戟哼起无名小曲儿。
而后弯起唇,对着陆戟扯出个自以为明媚实则凄楚苍白笑容:“总算……总算轮到,救你。”
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,天刚破晓,城东陆家大少爷在家中遇袭事便闹得人尽皆知。
沈寒云策马赶来,到门口翻身而下,缰绳都顾不上递给小厮,阵风地冲进去。
整个陆家上下都乱套,陆大少爷院子尤甚,仆妇小厮门进出不歇,个个面带愁容脚下生风,忙得没空待客。
里头倒是出奇安静,唯有弥散草药气味昭示着此处有位受伤病人。沈寒云走近时,陆戟正从卧房出来,面容憔悴,似是
这声音,陆戟再熟悉不过。
沙场上刀剑无眼,如何血肉横飞触目惊心场面他都见过,临枪还是要挥,敌人还是要杀,作为战士,他从不会为这微不足道动静停止征伐脚步。
然这回,他停住。
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转过身去,待到虞小满惊惶面孔闯入眼中,佝着躯体慢慢下滑,陆戟才醒神似,捞住他腰将他往怀里带。
另只手还握着他纤细腕,随着指腹下脉搏渐弱,触及目光游离涣散,犹如攥不住生命在飞速流逝。
将段衡打发去休息,行到人迹罕至处,陆戟说:“自今日起,待在家中少外出。”
虞小满收声不唱,琢磨半天没明白,遂问道:“为何?”
“入秋,北方寒地不比你老家,仔细吹风受凉。”
虞小满心说冷水鱼不怕冷,到底还是被陆戟关心弄得熨帖,乐颠颠应道:“好,那明日起便不出门,在家等你回来。”
陆戟点头,过会儿,又想起什:“近来府上不太平,你可会害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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