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得你刚化出鱼尾不久,就拉着去海面跑,说要堆雪人。”提及往事,璧月面容柔和,微微笑着,“就告诉你呀,雪不是每天都有,们所在这片海域,年到头也就碰上两回,你听眼泪都要下来,说“那变成人还有什意思”。”
虞小满记得这事,也觉得当时自己幼稚,垂低脑袋不言语。
“后来呀,你心要往北方跑,还当你想去堆雪人,谁知道呀……”璧月说着说着气不过,抬手弹虞小满脑门,“谁知道你个臭小子不声不响地把颗心许人,还上赶着送元丹!”
提到这茬虞小满就气短,缩头缩脑地躲:“为他治腿只有这个法子,也不想……”
“算,送都送,总跟你说这干嘛。”到底是璧月大人有大量,收手,没好气地哼道,“打小就知道,你这孩子死心眼,决定事十头鲸都拽不回来。”
他假装不知道,心慌意乱差点扎到手指,后来在身旁小姑娘提醒下,才发现自己错将黄线当成红线,绣半朵颜色古怪牡丹花。
鼓着腮帮子拆半天,待换上新线,已然疲惫困乏,没再绣遍兴致。虞小满放下绣绷,趁那边还在热火朝天地练兵,站起来活动筋骨,沿屋前小路往海边走去。
与北方雪虐风饕不同,这里太阳刚出来雪就化大半,剩下薄雪被来回疯跑孩子们踩得结实,脚上去嘎吱响,却不会陷进去,亦不至打滑。
雪后海似乎比往日收敛几分,海浪都细细绵绵,层接层不争不抢地往岸边涌,天空被融成烟青色,银装素裹,海天线,美得叫人不舍得眨眼。
虞小满在积雪与滩涂交界线外停住脚步,蹲下堆雪人。
学得认真,扎个马步都力求大腿与地面平行,个个板着小脸煞有介事,仿佛真参军。
陆戟没拿军中标准要求他们,只告诉他们在家也可以这练,对身体百利而无害。
有个男孩问:“那若是上战场呢?怎样斩杀敌人?”
另个男孩也心急:“剑那沉,只手都提不起来。”
这回陆戟没有为他们答疑解惑。
鲸是海里力气最大动物,虞小满想象下,心道十头如此壮观,必然是拽得住这小身板。
天容海色本澄清,姐弟俩肩挨着肩,像小时候那样
捏出圆圆身体圆圆脑袋,方才揣在兜里小石子做眼和嘴,再左右插上树枝做胳膊,便大功告成。
撑着下巴端详会儿,忽闻串银铃般笑声,扭头看,璧月不知何时从海里出来,正看着他堆小雪人发笑。
“你怕不是堆个侏儒,这小只,不出半个时辰就该化。”
虞小满被她笑得脸上挂不住,站起来抬脚要将那雪人碾平,被璧月拉住:“别呀,多憨厚雪人,就让它多留会儿吧。”
姐弟二人久违地坐在海边聊天。
低头看向手中为出鞘剑,他说:“拔剑不是为争名夺利,更不为光耀门楣。”
男孩们不解,问:“那是为什?”
陆戟扭头,看向坐在屋檐下埋头绣花虞小满,冬日暖阳洒下,衬得他眉眼安恬,宁静得如同副浓淡相宜山水画。
看会儿,他说:“为保护想保护人。”
虞小满心思敏感,早就察觉到陆戟在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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