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伸到披风下,摸到垂在身侧只手。起先虞小满还挣扎两下,见躲不开,认命似由陆戟牵着,委屈又漫上来,嘟哝道:“会儿牵会儿放,算什呀……”
知他被先前忽冷忽热伤心,陆戟侧过身,另只手捏他下巴转过来,迫他与自己目光相对。
虞小满拧不过他,嘴巴扁,又要掉眼泪。
被陆戟句话给劝
待派出去人回禀,得知虞小满确是回老家,陆戟放心同时,恨不能连夜疾驰赶去。可京城到底不安全,他所做事无异于渡易水,稍有不慎便有殒身危险,再三忍耐,才劝服自己将事情全部解决后再把人接回来。
眼下思念多日人儿就在身边,会哭会闹会委屈,陆戟揪心同时又觉宽慰。
至少没叫他再为自己挨刀,若他出什事,才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于是陆戟附和道:“嗯,晓得。”
虞小满探不到他心思,嫌他话少,哼道:“你才不晓得。”
天色渐暗,外头孩童也止喧闹,三三两两结伴归家去。
不知哪个小孩聪慧有心,走之前在窗外留盏灯笼,还为他俩把门带上,眼下屋里虽然黑却也不至不能辨物,静得能听见身边人呼吸声。
两人于床沿并排落座,虞小满垂眼看着陆戟身穿锦服袖缘流云花纹,想起绣这片花纹时自己心情,拢拢身上披风,闷声说:“也没做什……反正该晓得不该晓得,你都晓得。”
话里含着怨气,陆戟并非听不出来。
想来也是,虞小满为他做即便未曾说出口,也用实际行动让他感受到。虞小满为他解药性,打络子,做衣裳,把最珍贵元丹送给他治腿,竭尽所能为他扫清障碍,不然他也做不到如此快地解决那些事,赶来这里接人。
“还有什不晓得?”陆戟问。
“你不是都晓得吗?”
“是你说不晓得。”
两个人绕口令般地你来往,虞小满先把自己绕晕,气呼呼道:“有本事自个儿猜,没本事那便不晓得着吧。”
活像个说不过别人还非要占上风小孩,弄得陆戟翘起唇角,忍不住笑。
虞小满离开后,陆家乱作团。恰逢皇上下令重启四年前边关战役通敌叛国案,陆戟将搜集到证据提交上去,再加上打点过关系朝中大臣多方施压,原本打算用赏赐对付过去皇帝到底是怕不得人心,指派大理寺辅助刑部彻查此事,接任务哪敢怠慢,不出十日便有结果。
长长串罪臣名单惊动整座皇城,其中以京城冯氏所占篇幅最甚,上至已致仕养老冯家老太爷,下至本族几名在外地当差外家子弟,牵连甚广,与其有姻亲关系陆家自无法置身事外。
冯曼莹刚解禁足便被押送大内,光是让陆家与此事脱开关系,保全陆家百年基业,已令陆戟殚精竭虑,到头来无人领情不说,还被家中长辈唾骂吃里扒外,着实滑稽。
因而虞小满不计回报付出更显难能可贵。
忙里偷得刻闲,陆戟顾不上吃饭也不愿阖眼休息,只捧着虞小满留下蛋络子,望着里头颗颗晶莹珍珠出神。得空回趟陆家,就将自己个人关在房中,小心翼翼地把玩虞小满亲手做纸鸢,生怕纸糊得不够结实,出去吹风就散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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