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时濛真把这当成约会,所以竭尽“绅士”地照顾他。
这个认知令傅宣燎浑身不自在,两人进到餐厅坐下后,他把手里已经剥开栗子放到对面时濛面前:“你先尝尝。”
他本意是找回主动权,没想时濛捏起那颗黄澄澄栗子肉,好比托着颗价值连城宝石,送到嘴边之前看又看,差点没舍得吃。
比上回在游乐园那支冰淇淋还要宝贝。
给都给,为表现出无所谓,傅宣燎硬着头皮问:“好吃吗?”
于是撑着把黑色雨伞人转过身来。
眼前摇晃模糊线条迅速聚拢,仿佛失灵许久视线对焦程序被修复,方才路过风景统统没在脑海中留下印记,眼前幕却出离清晰——
时濛穿着件对他体型来说过分宽大白色羽绒服,整个人被包裹在黑白色世界里,有雪花飘落在他剪短黑色发梢,嘴唇和鼻头冻出来点红是这幅画上唯不同色彩。
不对,还有他看见自己后亮起来眼睛。
傅宣燎看见那个不习惯出现在人多场合家伙,抬起胳膊冲自己挥挥手,生怕自己看不见似,又左右摆两下。
雪。
“你就不能进来吗?”傅宣燎试图挣扎。
“不能。”时濛斩钉截铁,“你过来。”
受制于人傅宣燎只好咬牙冲出去,看到指示牌上“北门”二字,气冲冲地顶风向南走。
商场前有片很大广场,周围树和栏杆上挂满彩灯。
“好吃。”时濛难得反应敏捷,回答迅速,“很好吃。”
傅宣燎警惕地察觉到,有什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,像培养皿中蠢蠢欲动微生物。
他开始把这种变化归咎于场景改变——毕竟在公共场合,时濛会收敛脾气,自己也不好随便发作,就像在时家餐桌上,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保持微笑,权当修身养性。
反正关起门来,打得天翻地覆也没人知道。
这想便舒服多,吃过晚餐,两人到楼上茶吧小坐,闲着无聊傅宣燎还故作轻松地同时濛搭话:“你这衣服新买
几乎窜升到头顶火气瞬间被浇熄,傅宣燎甚至不受控制地挥手回应,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什蠢事,脸色又黑几分。
两人进到室内,从时濛手中接过热乎乎纸袋,傅宣燎才知道他守在外面是为买这包糖炒栗子,刚才那家店门口排队人不少。
“还是热。”时濛说。
意思是趁热赶紧吃。
上周约在汽车影院,也是时濛提前准备小吃,当时傅宣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,这会儿看见周围也有买栗子情侣,都是男友在给女友剥,才领会到什。
初雪给人第印象总是浪漫,不少情侣在这里牵手相拥或者拍照留念,穿梭其中傅宣燎显得格格不入,人高马大,黑衣黑裤,这会儿更像来寻仇。
快到时候,路前面有几个年轻人占道跳街舞,帮路人围着看,傅宣燎几次想从人堆里挤过去,都被突如其来鼓掌喝彩以及人群骚动挡回来。
糖炒栗子店招牌近在眼前,傅宣燎彻底没耐心,站在人群中掏出手机拨电话。
接得很快,时濛显然也在外面,听筒里传来呼呼风声。
“时濛。”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傅宣燎咬牙切齿地命令,“你转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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