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说这是傅宣燎四年来最梦寐以求事,然而自母亲口中听到,他竟没有想象中解脱轻松感。
他没来由地想到那包糖炒栗子,想到游乐场里冰淇淋,想到许多个掺杂痛和铁锈味吻,还想到时濛看着他时明亮眼神。
这些片段来得措手不及,慌乱之下傅宣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斯德哥尔摩,被时濛那疯子逼成抖M。
抓把头发甩掉乱七八糟思绪,
与时家交易在傅家也是禁忌话题,平时没有人愿意提起。可蒋蓉这次回来就是为处理这件事,拔掉全家人心中刺,于是几经考虑,还是想先问清楚:“那你现在对小濛,是什想法?”
“对他能有什想法?”傅宣燎不假思索道,“躲还来不及。”
蒋蓉点点头:“那和你父亲,就放心地去时家同他们谈判。”
听到“谈判”二字,傅宣燎愣下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稍加思索后,他说,“和时家合作项目刚开始推进,万牵扯到……”
先板着脸问公司经营情况,父子俩聊半路,由于对某个项目策略不同险些吵起来,蒋蓉才柔声细语地插嘴:“好好,刚回来先休息下,等吃过饭你俩再接着聊。”
饭在家里吃,蒋蓉提前叫做饭阿姨。化雪路上堵,阿姨打来电话说要迟到半个小时,蒋蓉便去厨房转转,想看看有没有什食材,先简单处理下。
食材没找到,倒是在冰箱里发现包糖炒栗子。看商标还是网红店铺栗子,蒋蓉在网上看到过,据说经常要排几个小时队才能买到。
傅宣燎平时工作忙,这显然不会是他买。收拾屋子时候,蒋蓉又发现傅宣燎房间比她想象中整洁许多,桌面虽然还是乱,但至少床上被子铺开,衣服也没有东件西件,穿过睡袍甚至平平整整地叠放在床头。
女人第六感向来准确,吃过饭,趁傅启明去楼下散步,蒋蓉拉着儿子在沙发上坐下,问道:“宣燎,家里是不是来过人?”
蒋蓉已然都想好,接话道:“这件事势必会影响两家关系,不过时家人并不是不讲道理,们在合作上给足诚意便可。”她看向儿子眼神满是心疼,“和你父亲半辈子都过过来,赚再多钱又能如何?没有什比你幸福快乐更重要。”
沉默之后,傅宣燎忽而哼笑声:“幸福,快乐?”
这两个虚无缥缈词他整整四年没有想过,从签下那份耻辱合约起,他就没有追寻幸福资格。
他只能被动地接收,让他做什他就做什,让他向哪走他就向哪走,他自己都不关心自己是否快乐,反正日子照样过,也只能这样过下去。
蒋蓉对儿子有愧,如今才有底气旧事重提:“你还年轻,有是时间开始段新感情,既然不喜欢小濛,合约解除后便不必再勉强自己与他来往。”
“是啊。”傅宣燎回答,“高乐成来玩过两次。”
被母亲仿佛洞悉切眼神看着,傅宣燎主动败下阵来:“除他,还有别人。”
蒋蓉没有逼问意思,停顿须臾,试探着问:“是小濛吗?”
傅宣燎抿唇不语,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。
这便是默认,蒋蓉又看眼他唇角明显被咬出来伤口,然道:“想来也不会有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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