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
“明天他要是……”
“没来”两个字江雪没说出口,她换轻快语气:“你就给姐打电话,想去哪儿姐陪你,就算你要爬珠穆朗玛峰,姐都跟你去。”
时濛点下头,慢吞吞地说:“不爬,太冷。”
而且那里没有傅宣燎。
没有傅宣燎地方,就更冷。
“宝贝,你就这样把姐走上巅峰梦撕碎。”她拍着胸口叹息,转脸又摆出凶相,“下幅必须比这个好,给姐把梦拼凑回来,听到没?”
时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把手机放到空荡荡画架上,拿起旁书翻开。
是本关于人像光影处理书,已经被翻出卷页。江雪见问:“还在看?想好画谁吗?”
时濛张开嘴想说什,名字到唇边却奇怪地没能发出声音。
最终他只摇摇头,不知是没想好,还是没把握,总之暂时画不成。
燎喜欢看他穿这件,因为傅宣燎问这衣服哪儿来,还夸过好看。
时濛在屋里来回踱步,会儿翻翻这里,会儿看看手机,到底把心头躁动给抚平。
你看,多解傅宣燎,世界上还有其他人比更懂他吗?
没有,只有。
意在证明自问自答后,时濛呼出口气,躁动心也稍稍平定。
(下)
视频挂断之前,江雪忍不住多两句嘴:“那什,以后就算画得不满意也别撕啊,姐新房在装修,正缺几幅挂画。存在即合理嘛,你觉得不好作品,总能在其他地方发挥作用。”
时濛应下。
当时没觉得哪里特别,孰料第二天,这句话竟成时濛能抓住最后根救援绳,在他坚守多年信念濒临崩塌时刻,给他提供个扭转局势方法。
年前倒数第二个周六,时濛早早起床,将阁楼窗帘拉开,窗户大敞,每画笔就向窗外看眼,手机也放在身旁最近地方。
他和傅宣燎事,江雪从高乐成那边听说些,没敢多问。
怕他钻牛角尖,江雪尽量把话题往轻松里带,比如“要不姐帮你找几个人给那姓傅套麻袋揍顿吧”,或者“不如让你爸给那合同加条关于违约赔款赔死他。”
时濛却笑不出来,他既不想傅宣燎受伤,又不需要那多钱。
他只想傅宣燎能跟从前样,每逢周六就和他见面,哪怕两个人就在家待着,什都不做。
很久以前江雪就知道时濛有多固执,不管摆事实还是讲道理都不可能把他劝动,她能做也只有关心和陪伴。
接下来五天,时濛就这样反复地自催眠,安慰自己傅宣燎周六定会来。
刚起草画在焦灼心境下被画得线条潦草、色彩复杂,有如印象派变换模糊,艺术价值未知,江雪看时濛发来照片却连连叫好。
“是你以前没有尝试过新画法啊。”视频里江雪难掩激动,“觉得这幅画会翻开你艺术道路上新篇章,等着,去联系个大展会,让这幅画受到万众瞩目,以大价钱风风光光地拍出去。”
听她畅想,时濛却提不起劲:“觉得不好。”他将这幅充满惊惧和忧伤画从画架上摘下来,当着江雪面撕成两半,“不好,重新画。”
虽然不是第次见他撕画,江雪还是被他这毫不犹豫架势弄得心脏停跳半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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