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生说,骨髓配型最佳情况就是亲兄弟姐妹之间全相合移植,所以和他是第批做配型检查,可惜没配上。”
“他……不是也没配上?”
“应该没有吧。”
“应该?”
“因为们谁也没看过他化验报告。”时思卉忽然笑下,似在嘲讽,“配型结果过去这多年,现在还在妈那儿收着,他结果只有爸口头句‘不匹配’,你说这事是不是挺有意思?”
伤口碰到药水,痛觉神经再度绷紧,傅宣燎皱眉道:“这话你该问他。”
时思卉抿口酒:“也是,你都提出解约。”
两人各怀心思,沉默直持续到傅宣燎包扎好伤口,合上药箱。
怕来不及,时思卉先开口试探:“你没忘弟弟吧?”
从法律上说她有两个弟弟,不过傅宣燎知道此处弟弟指不可能是楼上那位。
就知道利益纽带最为牢固,知道用纸合同把自己捆在身边,现在又用幅画作为筹码逼自己过来,还挺聪明。
所以提出毁掉那幅画时候,傅宣燎自己也捏把汗,方面想着如果没有那幅画就不需要再受制于时濛,另方面又怕时濛疯起来真把画毁。
至于时濛本人,定然是不想死,不然又何必自导自演这出?
得出这个结论,傅宣燎甚至没意识道自己松口气,便冷静下来接着投入思考。他还是希望那幅名为《焰》画能好好,只要它还在,就有机会夺回来。
对自己下意识用“夺”这个字,反应过来傅宣燎无奈地扯下嘴角。
傅宣燎皱眉:“可是如果配型成功,没道理不救。”
毕竟不是肾移植这种会对捐赠者身体造成较大损耗手术。
“是啊,所以说应该没配上。”时思卉叹口气,“但是化验单被藏起来这事,直是妈心头刺,她总觉得爸隐瞒什。”
随着这番叙述,傅宣燎也陷入思索。不多时回过神来,举重若轻道:“你们
傅宣燎抬眼看她,似在用眼神问她什意思。
时思卉却然般地笑:“要是忘,怎会提解约……原来问句废话。”
想起上回,也是在这里,连状况都差不多,个喝酒个拿伤药,当时互相防备着,谁也不敢透底说真话,如今解约事被放到台面上,倒是消除不必要顾虑。
傅宣燎不否认便是默认,时思卉放心大胆地透露:“当年弟弟病危时候,他也做骨髓配型,你还记得吗?”
即便不想提及那段灰暗日子,傅宣燎还是仔细回想:“嗯,不是说没配上吗?”
本来就是他东西,现在居然要靠抢,这个世界还真是迷幻。
药箱放在离餐厅很近储物间里,路过时候碰上在中岛喝酒时思卉,她看眼傅宣燎手,露出“果然如此”表情,拉开身旁高脚椅,示意他坐下聊。
横竖时半会儿不打算上去,傅宣燎便坐下,把药箱放在桌上打开,翻出碘伏和棉签,娴熟地自己给伤口消毒。
曾几何时,傅宣燎觉得在人前,bao露伤口是件很无能甚至丢脸事,如今倒能面不改色处之泰然,原来丢人这事也会渐渐习惯。
“说刚才那大动静。”时思卉摇晃着酒杯,似笑非笑,“你俩闹四年多,还没够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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