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说出烧画事,时濛至少会生气,会不想见他,谁想这个人这般没脸没皮,如法炮制把他弄来,次又次将他拽到危险边界,任他失去控制。
回答他是时濛递来草莓。
新鲜草莓还滴着水,时濛抬手往他嘴里喂,不容拒绝,还问他:
铺深蓝色床单大床上,傅宣燎扣着时濛下巴,眼中怒火像要烧出来:“这多年,还没腻吗?”
时濛自下而上地看着他,被压得很疼,却露出个没有温度笑:“没腻,永远不会腻。”
寒冬夜晚,室内外温差大,窗户玻璃上凝结片湿漉漉水汽。
傅宣燎近乎粗鲁地用指腹搓揉时濛唇,直到血色初显,寒凉变为灼烫,才换地方,摩挲他左胸肋下火焰文身,时而凶蛮时而狎昵。
其实时濛已经记不清做文身时感觉,疼还是不疼,兴奋还是期待。
傅启明却有些不赞成:“他们家事你少掺和。上回们谈得好好,时家也松口,再等上些时日,合同自会解除。”
傅宣燎问:“再等,等多久?”
傅启明眉宇深锁,答不上来。
“等不。”傅宣燎说,“等四年多,够久。”
之前告诉时思卉他忘,其实并非全然是谎言。
家事,告诉干什?”
时思卉举起酒杯,在空中做个干杯动作:“这不很快们就是边嘛,提前透个底,顺便表达下诚意。”
关乎人命,傅宣燎并不觉得有意思。
但是这件事成功在他心里扎根,更坚定他要和时怀亦单独见上面想法。
然而时怀亦这周更忙,电话都是助理接,打过去不是在开会就是在休息,比总统还日理万机。
做完之后他遮遮掩掩藏段时间,没让傅宣燎看见,虽然后来还是被发现。
不过那又怎样呢,反正傅宣燎已经跑不掉。
“就这喜欢?”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,傅宣燎口不择言地问,“都把你画烧,你还想被上?”
眼尾颤,时濛闭闭眼,再度睁开时多几分湿意,许是来自被掀开最后层遮羞布耻辱。
这反应倒是出乎傅宣燎意料。
昨晚他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回想,发现自己真连时沐样子都记不清晰。
这份关于遗忘和食言危机感,令傅宣燎第次正视时间可怕。
时间可以冲淡回忆,麻痹人神经,甚至可以造出场幻境,使人不自觉沉溺。
如今他惊醒过来,回想之前四年他浑浑噩噩地过,像习惯丢人样习惯每个周六,何尝不是种堕落。
急于逃离傅宣燎,在春节前最后个周六,又被时濛以幅画威胁,不得不赶到时家,心情自是差到极点。
倒是李碧菡主动联系他,问要不要来家里坐坐。
思及上回被拉拢没谈出结果,傅宣燎稍加犹豫后道:“还是换个地方吧,万再碰上什状况。”
这便代表有得谈,李碧菡在电话里笑着说:“还是你考虑得周到。等下回你时伯父在家,再好好同他说说解约事。”
虽然谁都没明说,但都知道双方互需助力,即将达成合作。
回家时父母问起来,傅宣燎把这件事大致说,蒋蓉叹气道:“现在能在你时伯父面前说上话,也只有你李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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